潁川許縣。“喂,你,回軍營吧,黃巾軍,今天不會再攻城了。”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卻說了幾分鍾,幾個字靜靜的敲打在胡戈的心頭上,他頓時覺得全身一震,呼啦的倒在了地上,連喘口氣的力氣也沒有。歇了好一會,胡戈用力扒下皮盔上的幾支箭羽,扶了扶破爛的皮盔,用長矛支撐著城樓,剛站起來吸第一口氣,他差點沒倒下來,抬頭一望,滿城樓都是屍體,有的頭戴皮盔,有的頭戴黃巾,滿地的血已凝結成塊。胡歌不禁感歎一句:“都是平苦百姓,何必啊。”天上已淨是星星,城外黃巾軍大營也毫無人氣,胡戈想今天黃巾軍還真強,打下城幾次還不肯放棄,還好城守也不肯放棄,要不然他的小命早就丟了。等到胡戈回到軍營時,晚飯早就分光了,他也沒什麼食欲,隨便肯倆饅頭就躺到營帳裏了不過幾秒,他就睡著了,他夢到他因戰功當上了將軍,當上了州牧,大富大貴,受萬人崇拜,夢做得好好的,忽然夢見又打起了仗,上萬人的喊殺,還喊著黃巾軍來啦,怎麼口號是這玩意,胡戈頓時驚醒,不是做夢,黃巾軍的夜襲成功,已經攻破南門,守軍亂作一團,紛紛逃散。胡戈剛抬起戰刀,砍翻一個不知死活的黃巾軍,私四下一望,一個官軍都沒有,隻有無數的黃巾賊從南邊衝過來,胡戈大驚失色,想到自家的兩個弟弟和老父親,猶豫一下,果斷地脫下軍裝,頭戴黃巾,一溜煙的從小路跑回家.胡戈一路聽著黃巾軍的燒殺搶掠聲,一路擔心的哭了下來,“二弟三弟,爹,千萬不要有事啊,都是孩兒不好,沒能殺光黃巾賊,別丟下孩兒···”胡戈現在心裏盡是他的三個家人。終於到了家門口,胡戈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隻見家門口燃著熊熊大火,火光中隱隱的看見幾個黃巾賊在晃動,胡戈頓時怒火暴漲,提起手中大刀,也不顧大火炙熱的焦烤,衝進去就揪起一個黃巾賊的衣領,正要一刀刺下去卻呆住了,正是三弟胡刃,而另一個則是二弟胡鉞,自己的父親好好的躺在床上,隻見胡鉞大笑一聲,跑過來,粗大的雙臂把胡戈和胡刃緊緊抱住,胡鉞大笑:“大哥,你還好好的,太好了,我們三兄弟又團聚了,哈哈。”笑著淚就流下來了。胡刃也淚如雨下:“大哥,你知道你不在我們有多擔心嗎,二哥整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也打不起精神,父親的病更重了。”胡戈一聽,立即撥開二人,走到床邊看著父親憔悴的神情,隻覺鼻尖一酸,立刻跪了下來:“父親孩兒不孝,讓父親受次大驚,孩兒臨陣脫逃,孩兒不忠,孩兒對不起列祖列宗啊。”父親胡洪見了胡戈似乎病好了,笑著爬起來:“曦昭啊,你孝著呢,你也忠呢,都怪這黑暗的朝代,像我們的家族,不再輝煌了。”胡戈聽了沉默不語。胡戈忽然想到,站起來看著胡刃,問道:“曦信,這火是你放的?”胡刃靜靜的點了點頭。胡戈又看了看父親,見沒有批評的意思,就放開笑容:“好,很好,不愧是我胡戈的弟弟,有出息了。”胡刃聽了,也笑笑卻不說話。胡戈看見那火焰其實離家門還有一段距離,可以很好的阻擋黃巾賊,又不會影響自家。胡戈越看越覺得不對,作為燃燒物的隻是一點普通的草和木頭,卻燒得高達2米,顯然不是三弟一個凡人所為胡戈一想到就回首問胡刃道:“三弟如何使這火燒得如此旺盛?”胡刃見胡戈已發覺,就全說了:“其實我本也想用這方法,但火焰太低,結果有一個仙人天降於此,他說他是來找父親的這把劍,結果他拿不動,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施法將這火焰燒得這麼高,又囑咐我父好好使用這把劍以後有大用處。然後就走了,不,飛走的。”胡戈拎起那吧劍,仔細端詳了一下,還是老樣子。又問胡洪,胡洪也說不出什麼,胡戈也不問多,囑咐胡洪好好休息後,就與胡鉞胡刃輪流值班,於是有幾個黃巾賊從邊上進來就被幹掉了,一晚上整個許縣雞飛狗跳,火光衝天,直到4更,城裏才漸漸安靜下來,其實是百姓多被殺,或是躲起來了。胡戈見天還未亮,挎著那柄劍,悄悄的溜了出去,探頭探腦的偵查了一番,隻見諾大的許縣沒有一絲人聲,無數的百姓死在地上,有的屍體都被燒得炭化了,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焦味,真想不通那些黃巾賊怎麼聞得下去的,胡戈又溜到城門一看,隻見城樓上沒有一點火光,那些黃巾賊一定得意忘形得連城門都不設防,胡戈心中一喜,悄悄溜到馬廄那,割了幾個守兵的喉,很順利的摸走了四匹馬,馬蹄敲擊地麵的聲音響亮的很,胡戈從懷裏掏出一大堆布,又扒下幾個守兵的腰帶,綁了這些馬的蹄子,順利的回到了家。一到家,隻見胡洪胡鉞胡刃都已收拾好裝備,四人一對視,一點頭,隻聽四匹馬咆哮的聲音,從城中傳到城外,最後消失不見。整個過程沒有一人發現,胡戈一家策馬奔馳到天亮才慢下來,胡戈問:“爹,我們現在去哪?”胡洪想了好一會:“隻有去洛陽了,現在全天下的黃巾軍都朝洛陽去,東邊有波才,北邊有張寶,南邊有張曼成,他們都隻有一個方向,洛陽,希望我們能趕在他們前到。”胡戈三兄弟點了點頭。這時,胡鉞忽然大叫道:“看,前麵那個。”順手一指,其餘三人也都定目眺望,隻見一個小小的村子,絕不超過十戶,正被一群強盜圍攻,正是黃巾軍,胡洪見這一隊黃巾賊人數不多,隻有二十來人而人數有近40的村民卻被嚇得動也不敢動,因為村民們沒有武器,而黃巾軍又從官府裏搶到了大量的精銳武器與戰甲,胡洪看之怒火衝天,胡鉞瞪著燈泡般閃閃發亮的大眼,胡戈正在找合適的切入點,胡刃就悠閑了,他還小,不會讓他上戰場的,就掏出水壺喝了起來。胡洪怒氣越來越大,他隻覺有一股多年未發的怨氣湧上執劍的右手,手中那柄劍的劍柄也隨之他的怨氣越來越燙,像是一團火焰一樣灼燒著胡洪的右手,胡戈三人早已發覺胡紅的不對都靜下來看著他們的父親,而胡洪則像走火入魔一樣,胡洪現在想著胡家昔日的鼎盛,無數大家閨秀都想嫁入胡家,無數富商豪傑都想投靠胡家,無數官僚吏民都會懼怕胡家,可是這一切都是過去,就在十年前,一場天火竟然轟進了胡家大院,除了胡洪以及他的三個兒子,他的妻子,他的親戚,他的財富和胡家的一切都被天火所燒毀,知道的人們都離胡洪一家遠遠地,不再羨慕胡家,反而百般猜測,說胡洪犯了滔天罪過惹怒了上天,親友都要連做。於是沒有人再搭理胡家,胡洪開始憎恨天地,開始教導孩子行俠仗義,不要害怕權勢,要敢於麵對突如其來的禍端。胡戈自小就深明大義,胡鉞則好練武,常常上山三兩天,帶幾個野豬腿孝敬胡洪。胡刃就不像他的哥哥們手腳健壯,他體弱多病,哥哥們都得幹重活來買藥請郎中,胡戈胡鉞都是當軍官的料,可是因為少時的那場變節,隻有胡戈能當一個小兵,所以在胡戈逃回家的那次,胡洪不認為不仁不義,反而更加憎恨這可惡的漢朝。想到這裏,胡洪就再也忍不住了,手裏的劍就像一把火炬,胯下的戰馬的因為炙熱而陣陣嘶鳴。胡洪猛吸了一口大氣,鏗鏘有力的一聲大喝:“黃巾賊子!給你胡爺爺受死。”這話一出,無論哪邊,黃巾賊,村民,還是胡戈三兄弟,都驚訝地看著胡洪,黃巾賊想到又有送死的了,村民想這人是白癡吧,四個人就像滅了這黃巾賊,胡戈想父親怎麼變了個個性,胡洪從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不管人們怎麼看胡洪,黃巾賊們卻漸漸感到一股灼熱的焰氣,那感覺越來越強烈,普通的兵卒早已汗流浹背,手中的戰刀都也瑟瑟發抖,黃巾賊們看著胡洪,看著看著看成了一尊被火包圍的神將,手中的劍則像一條被縛住的火龍,嘶嘶的吐著鮮豔的火光。“火,燃燒吧,燒盡罪惡,燒盡黑暗,火龍落星式!”胡洪一邊嘶吼,一邊高舉手中長劍。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嘶鳴一聲,奮力騰空一躍,黃巾賊們看著胡洪,隻見胡洪和戰馬飛躍空中,碩大的身軀遮蔽了太陽,刺眼的陽光是眼睛無法睜開,手中長劍忽的揮向天空,隻見一條火龍咆哮著竄入雲中,不出一息,天空傳來一聲爆裂聲,無數條火龍像流星一般直指黃巾賊,火焰,鮮紅的光柱化作火龍,吞噬一切罪惡的黃巾賊,而黃巾賊移動不了,眼見都被閃亮的光刺瞎,慘叫的嘴角都已撕裂,村民們都嚇得蹲了下來,每一個人的褲襠都被尿濕,胡戈三人離得遠,隻是在驚訝父親何時變得如此厲害,胡戈三人都覺得這不是自己那和藹的父親,而是火神祝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