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千夫長聽到奧古斯將之前那一番驚天動地的打鬥說成了小孩子打架,言語中滿是替弗裏曼開脫的意思,對方的來意他就已經心知肚明。
換成是平常,這千夫長肯定不會猶豫,當場放人,別說奧古斯說這是小孩子打架,哪怕說是這些房子建造的不結實,以至於弗裏曼路過時腳步重了些,就將其震塌他都不會有異議。
可是現在這千夫長卻真沒有膽量就這麼直接將人放走。倒不是忌憚旁邊有不少的普通民眾看著,直接將人犯放走會影響城防軍的形象,而是因為他帶兵出來抓人是奉了布羅姆大少的死命令,務必要把林立和弗裏曼給抓回去。
這要是奧古斯隨便說兩句話,他就把人給放走,到時候倒是沒得罪奧古斯,可是布羅姆大少怪罪下來他也照樣承受不起。得罪了奧古斯會怎樣他不知道,可是得罪了布羅姆大少,那他以後在城防軍中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想到這,千夫長也有了決定,道:“職責所在,還請伯爵大人體諒。”
奧古斯沒想到自己的麵子竟然不管用,心中不滿,臉上的笑容卻是絲毫不減,反倒是讚道:“好,你能盡忠職守這很好,將來見到你們的大統領,我一定會當著他的麵誇一誇你。”
千夫長一聽這話,腿都有些軟。這是誇嗎?這絕對是上眼藥呀。
“奧古斯伯爵過獎了,忠於職守,為皇帝陛下維護帝都的安寧穩定,這是我們城防軍的職責更是本分,就算是做的好一些,也是應該的,可是當不得您這麼誇獎,要不然這幫兔崽子還不得驕傲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奧古斯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身材壯碩,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出現在了奧古斯麵前。由於他出現的太過突然,以至於在場的眾人竟然沒有幾個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不過隨著他出現,在場的城防軍們卻是全都挺直了腰板,先前由於奧古斯到來而略有頹喪的氣勢也為之一振。
來人正是城防軍的大統領菲爾德,朝著奧古斯見禮之後,菲爾德看著奧古斯道:“伯爵大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弗裏曼當眾與人鬥毆,終究是觸發了帝都之內不準私鬥的法律,雖說我也很想賣給伯爵一個麵子,不過國法無情,豈能徇私。”
“那大統領的意思是非要把弗裏曼抓進大牢嘍?”奧古斯沉聲問道。
“犯了錯是一定要罰的,不過到了我們城防軍那裏將事情說清楚,認錯態度良好的話,伯爵也是可以將他保釋回家的。要不然隨隨便便就這麼一放了之,那律法豈不是形同虛設,皇帝陛下要是問起來本統領也難以交待,您說是這個道理吧?”
菲爾德樣子看起來很是粗野,但是這番話卻是有理有據,句句扣住了規矩和法律,讓奧古斯想辯駁都不行。
城防軍這邊一有動作,菲爾德就已經知道了,隻不過起初他並沒有太在意,因為他很清楚,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讓三個千夫長一起出動的人,隻有他的寶貝兒子布羅姆。
布羅姆有膽子這麼幹,想必也是為了給三皇子辦事。
盡管為了向皇帝表明忠心,菲爾德從來都沒有公開表態支持三皇子,但他也從來沒有阻止過兒子布羅德向三皇子靠攏,對於這種擅自調兵的事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出紕漏,自然是沒問題,要是出了差錯,他也有辦法幫兒子收拾殘局。
這一次布羅姆調兵菲爾德一開始並沒有太在意,不過出於一貫的謹慎他還是默默地保持著關注。直到聽手下的人將詳細彙報上來,菲爾德很快就將來龍去脈理順了出來。
弗裏曼之所以才出現在外城,並且跟林立的人大打出手,絕非偶然,十有八九是布羅姆和三皇子挖了坑引著弗裏曼往裏跳,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牽連到林立的身上。很顯然,三皇子真正要對付的隻是林立,至於弗裏曼,不過是隨便找來的一個由頭而已。
一想到這倆人為了算計林立,竟然把弗裏曼也給捎上,真不知道是該說倆人膽大包天好,還是說他們不知死活好。
如果倆人單純隻是想要算計弗裏曼,菲爾德倒是不覺得怎樣。
本來嘛,皇位之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明麵上雖然是一團和氣,可私下裏陰招卻不斷,布羅姆和三皇子挖個坑給弗裏曼跳,就算被識破的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不過就是讓本來就不怎麼好的關係更惡化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