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他知道了外邊的情況,他還能這麼淡定嗎?約翰斯頓暗暗想著,雖然沒有人給出答案,不過他自己本能的覺得多半林立依舊會是這樣。相處時間越長,約翰斯頓就越是為林立身上那種有別於年輕人的沉穩和冷靜所折服。
雖然論年紀約翰斯頓足足大了林立二十多歲,不過他自問心境上遠不如林立沉靜。
也許這就是師父喜歡林立器重林立的原因吧。約翰斯頓暗暗想著。
兩個徒弟的神色都看在亞曆桑德拉的眼中,神色變化不定的約翰斯頓和林立的鎮靜自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讓亞曆桑德拉不由得一陣感慨,同時更在慶幸當初將林立收為徒弟,要不然的話,肯定要遺憾終身。
滴答滴答。
林立拿起了一個燒杯,開始將其中墨綠色的液體往正在沸騰的燒瓶中倒。
由於控製的很好,所以掉落下來的液體並沒有連成水線,而是一滴滴掉落。隨著這些液體的不斷加入,燒瓶中的液體也漸漸在發生在變化,顏色逐漸變淺。
滴答。
又是一滴墨綠色液體進入其中時,燒瓶中的藥劑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顏色,與此同時,一粒粒血紅如同沙子一樣的顆粒也漸漸析出,隨著沸騰的液體上下起伏,但是卻並沒有再次溶解。
“成了!”約翰斯頓見狀大喜,盡管這些紅色顆粒不像是草籽,但是約翰斯頓卻堅信這就是玄陰血沙的精華,隻不過是變了一種樣子罷了。
亞曆桑德拉見狀也是心中高興。看著林立果真從藥劑中將玄陰血沙分離出來,他這個當師父遠比自己完成這一切更高興。
“恭喜師弟。”約翰斯頓滿臉喜悅的道。
“同喜,同喜。”林立看著分離出來的這麼多玄陰血沙,心裏也是極為高興,手腳麻利的將其從中取出,而後分出兩粒遞給約翰斯頓道:“見者有份,這兩粒送給師兄,也好堵住旁人的嘴。”
說完,林立洗刷了一下煉藥的器皿之後再次開始煉藥。
“師弟,你這是要幹什麼?”約翰斯頓一愣。
“當然是煉藥了”林立笑道:“要不然還能幹什麼,總不能煮飯吧。”
“我知道你是要煉藥,可是你知道玄陰血沙怎麼使用嗎?”約翰斯頓結結巴巴地問道。
“知道。”林立笑道:“如果不知道的話,我又何必勞心費力的分離出這些玄陰血沙呢?”
林立這話說的很隨意,可是聽在約翰斯頓和亞曆桑德拉兩人的耳朵裏卻是震撼人心。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你知道怎麼用玄陰血沙煉製藥劑?”亞曆桑德拉和約翰斯頓師徒倆不約而同的問道,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是呀,這有什麼可奇怪的嗎?”林立用著理所當然的口吻道:“我既然能夠將其分離出來,當然就想過怎麼將其利用起來,我知道師父和師兄多半是覺得玄陰血沙中蘊含的能量雖然巨大,可是過於狂暴,服用的話害處躲過好處,但是我有辦法可以調和其中狂暴的部分,從而使其成為增強自己實力的良藥而不是隻能用來玩命的毒藥。”
林立這話一出口,亞曆桑德拉和約翰斯頓的眼睛一亮。
玄陰血沙如何利用一直就是藥劑師界中的一個大難題,之所以難,固然是因為玄陰血沙的屬性實在是太過特殊,想要將其利用起來難之又難,更重要的原因是玄陰血沙太稀少了,哪怕是偶爾得到一些數量也是有限,根本不可能大規模的進行研究和試驗,因此想要解決這個難題也就變得很難。
大變亂之前如此,大變亂之後更是如此,想想看,連亞曆桑德拉都沒見過玄陰血沙,就更不要說解決這樣的問題了。
因此這個難題對於現在的藥劑師來說,基本上就成為了一個傳說,聽說過,也大概知道一些,想要研究卻是一點機會都沒有。隻能是空想空談而已。
正因為如此,亞曆桑德拉聽說林立能夠從藥劑之中分離出玄陰血沙才會如此的激動,因為他想到了一種辦法來解決這個難題,那就是通過反複的煉製和分離,來摸清楚玄陰血沙的藥性,並最終摸索出如何煉製才能夠使其危害性降到最低的配方。
想法雖好,不過要真是這麼做的話,需要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必然不會小,少說也得花個三年五年才行。
不過亞曆桑德拉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甚至想過拉上林立一起做這件事情。因為這同樣是個機會,當最終成功時,林立將一舉奠定他在藥劑師中的地位,對於他日後絕對是有益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