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氣勢彌漫在空中,金炳成雖然就那麼坐在那裏,卻如同盤踞的巨蟒一樣,好像下一個就要探出頭來,將獵物一口吞下去,使得氣氛極為緊張。
“嗬嗬……小金子啊,都一把年紀了,脾氣還是那麼暴躁,你就不能改一改啊?”
這個時候陰婆婆發話了,輕輕鬆鬆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就將剛才那種緊張的氣氛化於無形,連金炳成的態度都不得不有些緩和下來。
之後陰婆婆的頭轉向一旁,對林立說道:“我說林立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你還能無緣無故的打傷了這摘星派的人不成?”
對於之前裴長洲的指責,陰婆婆是不太相信的,事情可能是真事,不過這裏麵肯定有其他的原因,陰婆婆還是很相信他自己的眼光的,她看好林立這個後生,覺得對方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
“陰婆婆還是聞一聞這位裴大掌門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林立冷哼一聲,裴長洲恨不得當場拍死這個小子,然而礙於老祖在一旁無法動手,金炳成也看出來好像是有些不對勁,就看了一眼洪烈,說道:“洪烈,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老實說。”
洪烈沒有辦法,隻好將當時裴宏第一次碰到林立的事情講了出來,雖然當時他不在場,但是事情的經過於岩早就和他說過了。
隻不過洪烈現在說出來,有些避重就輕,婉轉回避了裴宏囂張跋扈,差一點撞死百姓的事情,著重講述了林立怎麼打傷裴宏。
然而無論是金炳成還是陰婆婆,他們兩個可是活了這麼多年的老怪物,人生閱曆豐富,什麼事情沒有見識過,一聽就知道這事情到底是誰對誰錯了。
“嗬嗬……小金子啊,按理來說這是你們摘星派的事情,我是不方便插手的,但既然涉及到我帶來的這位林立小友,我也就厚著臉皮說兩句了。”
“事隔幾十年,我重新來到嶺南道,這些日子,聽聞關於摘星派年輕一代的名字,一共就兩個,第一個自然就是你們摘星派的那個天才裴俊。”
“而另外一個就是關於裴宏的,和裴俊不同,這裴宏的名聲幾乎都要爛到底了,簡直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這種弟子難道不應該好生管教嗎?”
“老婆子我也就是年歲大了,因此脾氣有所收斂,如果是在我年輕的時候,看到這種人,說不定都一下子捏死他,所以這件事情啊,我看林立做的沒有錯,那個裴宏……打輕了!”
陰婆婆雖然是滿臉笑意,可是眼中卻閃爍著冷光,這樣一番話,完全站在林立的立場上麵,看樣子都恨不得親臨當場,將裴宏再打一遍才能夠解氣一樣。
這話可把裴長洲給氣壞了,真元在體內暴動,如果不是他還有一點理智,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對麵這個老太婆的對手,他早就出手了。
現在這種情況,他也隻好看向金炳成,希望老祖給他做主,然而他絕對想不到,金炳成不但沒有給他做主的意思,反而臉色陰沉的看著他。
“長洲,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早就跟你說過,要嚴加管教我們摘星派的弟子,你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其他的弟子怎麼辦?”
“那裴宏胡作非為,連我也有所耳聞,你看看,現在他的名聲已經傳到外麵去了,連陰大姐都聽說了,這簡直就是給我們摘星派抹黑。”
“這次的事情也算是給裴宏一個教訓,林小兄弟不但做的沒有錯,反而還很對,要不然難道任由裴宏胡作非為下去嗎?你還不謝謝林小兄弟。”
“啊?”裴長洲滿臉詫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兒子被打成半殘,很可能下輩子就要徹底殘廢了,他不但報不了仇,現在還要謝謝仇人,世界上麵還有這種道理嗎?
裴長洲臉上神色一頓變換,一會怒不可遏,一會又是感覺到屈辱,弄得一旁的洪烈異常緊張,心說師兄不會當場爆發吧。
現在可千萬不能啊,不說對麵這個不知深淺的陰婆婆,單單他們老祖的意願就不是他們可以反抗的,現在仇人勢大,他們也隻好忍氣吞聲了,想到這裏,裴長洲暗中在桌子下麵,拉扯了一下裴長洲的褲子,希望掌門師兄不要衝動。
“恩……”裴長洲兩個鼻孔之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帶著強忍的憤怒,雙手抱拳,對著林立說道:“裴某教子不嚴,還要多謝林小兄弟出手懲治我那不成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