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道那裏消息閉塞,他還真的不知道這傳聞之中的雨化田已經死在林立手中了,林兄怎麼從來都沒有對他說過呢?
一旁的古映泉,聽到貝錦休的話頓時暗中倒吸一口冷氣,上下打量著林立,那眼神無比陌生,就好像他一直都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這個小子幹掉了嶺南道的雨化田還有神武堂的邊雄?
楊煜一路之上都沒有對古映泉提起,神武堂邊雄死在林立手中這種事情,加上林立有意偷懶,既然有一個古映泉在,他也犯不上浪費力氣出手對付那些前來刺殺楊煜的人,所以全部都由古映泉代勞了,這一路上他沒有出一次手,隻是靠著眼力和智慧分辨那些暗中刺殺的人而已。
這就導致古映泉一直是用常識才推測林立的實力的,這個年紀的散修,如果能夠達到出神境,那在整個金翅王朝的年青一代來說,已經算是很有天賦了,何況他知道林立是一個陣法師,陣法師都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來鑽研陣法,所以估計林立的修為還要更低一些。
可是現在突然之間聽到越王楊泰派來的人說這林立竟然是一個高手,神武堂的邊雄他不知道,不過他也曾經去過嶺南道,自然聽說過號稱嶺南道第一高手的雨化田。
此人已經達到凝神境十層多年,連古映泉自己也不敢說能夠穩勝那雨化田,可是這種高手居然死在了林立手中,這個小子當真如此厲害?
古映泉到現在都有些無法相信,隻不過說這話的人乃是越王楊泰派來的殺手,斷然沒有滿口胡說的道理,可是古映泉就是怎麼都想不明白,林立這樣一個散修年輕人,到底是怎麼達到這種境界的呢?
貝錦休見到林立沒有任何得意或者是詫異的神情,心中頓時更加感歎,如此優秀的年輕俊傑,這些年來他可是頭一次見到,不驕不躁,實屬難得。
“林公子,像是林公子此等年輕俊傑,當然應當知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的道理,我等對魯王楊煜沒有偏見,可是生在這實力至上的世界當中,弱小本身就是罪過。”
“我可以告訴林公子,越王殿下已經布下天羅地網,魯王是插翅也飛不回上京城了,但是我們越王殿下愛才,不忍林公子給魯王陪葬,隻要林公子投誠過來,越王殿下說了,高官得坐,駿馬得騎,到時候享不盡的同化富貴,豈不是人生美事?”
楊煜沉默不語,這一路上的生死經曆,讓楊煜成熟不少,如果是以前的話,他多半要開始懷疑林立,哪怕這種懷疑會很淺,卻也是懷疑。
可是現在得他絕對沒有這種想法,經曆過親弟弟也要殺他之後,楊煜逐漸能夠看得懂一點人性了,一個人到底對你是好還是壞,和這個人與你的聯係沒關係,林立救過他好幾次性命,如果連這種人他也信不過,那麼世界上當真就沒有值得相信的人了。
古映泉心中倒是咯噔一下,在他的眼中,林立可一點也不傻,並且對方難以想象的聰明,否則這一路上也不會所有隱藏起來的刺客都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一個聰明人首先要考慮的就是趨利避害,現在前方猛虎攔路,當真是進也進不了,退也退不了,古映泉哪怕對自己還有些信心,可是對麵足有好幾個凝神境九層、十層的高手,他是完全不是對手的。
說實話,哪怕他要是年輕的時候,一邊是榮華富貴,一邊是性命,加上他要保護的人本來也沒有多重要的關係,他具體會做出什麼選擇來,這也都不好說,哪怕他對林立苛責一些,林立一路之上保護一個認識不長時間的朋友,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想到這裏,古映泉甚至都找不出來讓林立陪著他們去死的理由,看向林立的眼神頓時有些躲閃,不知道是一種什麼心情。
“嗬……說了半天,原來都是畫大餅,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麼來,不用多說了,這種勸人臨陣倒戈的事情,我實在是覺得好笑!”
林立冷笑一聲,先說他不可能答應對方,就算是答應對方,他也能夠預料的到,這貝錦休口中所言,充滿了假大空,餅倒是畫的很大,可任何實際性的東西都沒有說,隻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萬一他當真投誠過去,之後怎麼樣都不好說了。
古映泉和楊煜見林立根本就沒有理會對方,頓時心中大喜,尤其是古映泉,暗自對剛才還猜疑過林立感到有些羞愧。
“唉……良言難勸該死鬼啊。”貝錦休歎息一聲,之後眼中帶上了冷光,對林立說道:“像是林公子這等天縱之才,我雖然隻見過一個,但金翅王朝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