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哇……”
一陣陣虛弱感從體內傳來,廖宏深已經被林立給打懵了,晃了晃腦袋,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同時他雙臂上麵的骨質鎧甲已經布滿了裂痕,仿佛是隻要輕輕一碰,就會徹底破碎,而廖宏深渾身那灰敗色的皮膚,也開始轉為慘白之色。
這是因為他的功夫被破了,甚至都維持不住白骨透甲功的狀態,可以說到了這個程度,廖宏深已經沒有了翻盤的可能,他已經被林立打得半殘了。
林立冷著一張臉,低頭看著廖宏深,身上的殺意不但沒有散去,反而更加凝重了幾分,而廖宏深原本被林立打得昏昏沉沉的腦袋,被林立的殺意一激,麵臨生死的威脅,居然馬上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一瞬之間,他心中產生的情緒就是害怕,因為此時他體內的五髒六腑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傷,情況可謂糟糕到極點,這種情況想要戰勝林立肯定是不可能的,甚至連逃跑都成了一種奢望。
直到此時,廖宏深才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恐懼。
“林……林立,你不能殺我……我出身皇室供奉堂……如果你殺了我……靠山王和皇室供奉堂是不會放過你的……”
廖宏深滿嘴咳血,臉上帶著驚恐的神色,仰著頭對林立如此說道,林立眼中冷光一閃,心說這個廖宏深當真是沒救了,都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想著要威脅自己,以為憑著靠山王和皇室供奉堂的壓力,就可以逼迫他手下留情,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轟……”
林立不但沒有收斂,身上的氣勢反倒再強兩分,那赤裸裸的殺意,已經快要凝為實質一般,廖宏深臉色大變,知道自己的威脅不但沒有逼得林立收手,反倒引起了反效果,在這生死攸關的關頭,他終於是服軟了。
“林立,我……”
“哢嚓……”
廖宏深想說我服了,之前當真做錯了,這建州道的事情他再也不插手了,可是這話還沒有說出口,猛然之間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仿佛是不敢相信一般,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胸口已經凹陷下去,將他的內髒都擠成了碎肉。
“呃……你……”
廖宏深艱難的抬起頭,看著一臉冷色的林立,神情有些恍惚也不敢相信,直到這個時候他都不敢相信一個事實,那就是……林立這個小子當真敢殺他?
他可是皇室供奉堂的供奉啊,他可是隻聽靠山王和當今陛下調遣的供奉,雖然在金翅王朝皇室供奉堂的供奉,並沒有握有什麼太大的權利,但身份絕對是超然的。
林立當真毫無顧忌,居然當著遠處城樓上麵那麼多的人,就這樣殺了他?
廖宏深在這生命的最後盡頭,內心之中終於升起了一種叫做後悔的東西,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早知道林立這個小子有這麼大的膽量,他就不會私自前往蒼州府殺掉那流民首領忽彌兒,自然也就不會和林立直接爆發衝突。
而如果不和林立直接爆發衝突,那他也就不會有這種下場,可這種事情……能完全怪他嗎?
鬼知道這個林立為什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甚至連他都拿出壓箱底的絕技白骨透甲功來,也不是對方的對手,這一切哪怕從頭來過,他都不會相信的。
一切都隻能夠怪他運氣實在是太差,居然一下子踢到了絕對不應該招惹的鐵板上麵,這下好了,連他自己的性命都搭了進去,什麼榮華富貴,什麼越王許諾的幫助他發展家族,這一切全部都成為了夢幻泡影,再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廖宏深的雙眼逐漸變得渾濁,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廖宏深死於林立之手,這下子輪到遠處嵐山城上麵一眾人震驚了,實際上在廖宏深死亡的同時,這幫人就像是炸了鍋一樣。
“廖宏深,死……死了?”
“這怎麼可能?”
“林立當真如此厲害?”
“就算是他很強大,可是他哪裏來的膽子,居然公然殺掉一個皇室供奉堂的供奉,這分明就是與朝廷為敵啊。”
容不得這些人不震驚,剛才廖宏深使用白骨透甲功的時候,變成那副駭人的樣子,他們可全都看得清清楚楚,老實說那種樣子,就讓他們感覺到一股不可戰勝的不祥氣息。
要知道有一點曆史的家族,對於百多年之前白骨神君的白骨透甲功可是擁有記載的,那簡直就是無比犀利的功法,時隔百年,這種功法再次現世,沒有想到使用這種極為強大功法的人,居然會生生被人打死,這實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