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讓你家娘娘自己一個人離開?”皇後的聲音冰冷,護主不力,這可是大罪。
璋兒帶著哭腔,“奴婢,奴婢是真的害怕啊。”
“別打斷她,讓她說下去。”洛鴻天說道。
璋兒哭哭泣泣的繼續說道:“可是,我家娘娘進去了半天卻都沒有出來。奴婢想要進去看看,又怕驚動了假山裏的那個人,隻得躲了起來。”
“隔了半天,奴婢看見那個人從假山走了出來,正是芙蓉殿裏的那位。但奴婢卻一直沒有看見我家娘娘,也沒有聽見任何的響動。我見那位走了,立刻跑到假山裏麵查看,卻沒看見我家娘娘。奴婢當時心裏很害怕,六神無主,既擔心我家娘娘,又擔心自己護主不力,會受到懲罰。便自己一個人回到了寢宮去,想看看我家娘娘是不是自己回去了。。”
“可回到寢宮以後,仍然不見我家娘娘的蹤影。一直等到下午,也沒見娘娘回來,奴婢越來越害怕,最後,終於還是找到了皇後娘娘,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
穆逸美接口道:“臣妾派人在假山附近搜尋,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找到了文昭儀的衣物,便立刻派人去小太湖打撈,終於找到了文昭儀,可惜,已經是具屍體了。”說著,又是哭了起來。
璋兒抖著聲音說道:“我家娘娘進了假山,遇上了那位,可到了最後,那位出來了,而我家娘娘卻……嗚嗚嗚嗚……”至此,便隻知道哭,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穆逸美接過話把,說道:“皇上,這簡直天理難容。文昭儀平時那麼柔弱的一個人,知書達理,宮裏沒有不喜歡她的姐妹,大家在一起都和和氣氣,誰也不曾跟她紅過臉。怎麼可能會害她?隻有那個女人,因為皇上寵幸的文昭儀,便惱羞成怒,因妒生恨,手段竟然如此令人發指,簡直讓人無法接受。皇上一定要嚴懲那個女人才行,否則這後宮,隻能惶惶不可終日,難以安生啊。”
孫嬤嬤也在旁邊插嘴,“皇上,老奴說幾句不該說的話。最近後宮一直都不太平,各種事情層出不窮,以前可一直都是好好的,從沒有過異樣。可是自從那位來了之後……皇上,有些事情,不可不防啊。”
穆逸美跟她一唱一和,又說道:“皇上,按照璋兒的說法,那個女人之前在假山裏麵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而文昭儀撞破了她的事情之後,就慘遭毒手。皇上,如此說來,那假山裏麵,可能有什麼大秘密啊,說不定,“她語氣急促了起來,“說不定就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呢。”
洛鴻天忽然目射精光,好像想到了什麼,怒聲道:“去把陳小柔給我帶過來!”
最近太多的事情疊加在一起,傳國玉璽失蹤,馮清林夜闖後宮,陳小柔主動獻殷勤,還有文昭儀的慘死,所有的事情連起來,好像一張陰暗的巨網籠罩在皇宮之上,讓人心裏忍不住的不安生。
洛鴻天坐在那裏,表情陰晴不定,自從他成立清國以來,還從來沒有接連的發生過這麼多的禍事,而且每一件,都超過了他能接受的底線,觸碰到他的逆鱗。
穆逸美等一眾妃嬪等著洛鴻天的旨意,無數的宮女太監等著他的命令,還有侍衛們也隻待他一聲令下。好像這些原本並不是一個勢力的人突然間團結了起來,全都盼望著同一個結果似的。這個結果,雖然不是洛鴻天心中最好的結果,卻是在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也是最正確的選擇。
這些事情,看起來好像每一件和每一件都沒有聯係,但是仔細想想,就會發現串聯起它們的時間和主線:這些事情,都發生在陳小柔進宮以後,而且,每一件都跟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洛鴻天心中盛著壓抑不住的怒火,他很想怒喝一聲,實際上他也是這麼做的,但聽在別人的耳朵裏,他的的聲音卻聽不出來悲喜,甚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他下令道:“把陳小柔帶上來。”
洛鴻天聽著自己的聲音,心中有些無力。當初他可以對她施以酷刑,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可是,有些事情,有些人,隻有失去了之後才知道對自己有多麼的重要。所以,當她回來之後,他再也不敢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甚至連洛鴻天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小心翼翼,甚至有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卑微的,哪怕,她已經不是公主,而他,已經是皇上了。他對她,再也無法冷酷起來。
可是到了現在,好多事情已經脫離了軌跡之外,超出了他能夠容忍的範圍。是的,他要審判陳小柔,有些事情,不僅僅是別人想問個清楚,他自己也想弄個明白。她,到底為什麼會留著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