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多慮(2 / 2)

那些圍著玉龍的人,其中一個將一支槍刺進了玉龍的胸膛,那槍穿透了陳小風在空中飛舞的衣服,摸進了玉龍的體內。

陳小風聽到玉龍的嘶吼,看到它白色的身軀倒下,滾落到河水裏麵。

陳小風大喊:“不!”但一口渾濁的河水灌了進去,他嗆了一下。河水湍急了起來,他越是掙紮,反而離玉龍那在河水裏翻滾的身軀越遠。力氣漸漸的離開了他的身體,不知不覺中,他便昏迷了過去。

陳小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屋子裏麵,房子的頂棚很高,上麵繪著色彩斑斕的花紋。花紋的形狀很奇異,好像一種特殊的文字。

他試探著坐起身了,但剛剛抬起一隻胳膊用力,就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

他略微呻吟的粗喘著,放棄了起身這個行為。一個頭發紮成很多鞭子的姑娘跑了進來,看到陳小風醒了,驚喜的說了句陳小風聽不懂的話,便跑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又帶回來一個同樣紮著滿頭鞭子的姑娘。

姑娘走到陳小風身邊,笑吟吟的說,“陳公子,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陳小風吃驚的說道:“祈姑娘?”

祈馨芮眼晴眯成一條線,語氣活潑,“陳公子還記得我啊。”

陳小風有些尷尬,畢竟當初可是拒絕了人家,幹笑著說:“嗬嗬,是啊,當然記得。”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隻能繼續幹笑著。

祈馨芮到沒覺得有什麼尷尬的,仍舊開心的說著,“記得就好,我就怕你忘了我呢。”

陳小風臉紅了,轉移話題的說道:“祈姑娘,這裏是哪裏啊?”

“這裏是我們的皇宮啊。”

“皇宮?”陳小風驚訝的問。

“是啊,”祈馨芮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是祈國的公主,瑞家馬場就是我們皇室的產業。但是父皇說,不讓我在外麵暴露自己的公主身份,所以,我就沒有告訴你實情。”她小聲的問:“你不會怪我沒告訴你吧?”

陳小風忙答:“當然不會。”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上次去瑞家馬場的時候,那些人都奇奇怪怪的不肯說出真相來。隨即,他又發覺自己答得太快了,好像迫不及待一樣。

陳小風隻得再次轉移話題掩飾自己的尷尬,“既然這裏是祈國,我怎麼會在這裏的呢?”

祈馨芮坐到陳小風旁邊,有些心痛的看著他,說道:“是我的手下從河裏把你撈上來的。”

原來,陳小風順著河,一直漂到了祈國的水域裏。河水裏有很多的水草和石頭,陳小風被撈上來的時候,渾身上下不是被水草割傷,就是被石頭撞傷,簡直是慘不忍睹了。

恰好被在城中無聊出來透氣的祈馨芮看見,認出了他來,否則就憑他身上穿的是中原的衣服,祈馨芮的手下差一點兒就把他當成敵國的探子,扔到死牢裏去了。

祈馨芮眨眨眼,說道:“這麼說起來,我還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陳,公,子。”祈馨芮一字一頓的喊著陳公子,笑的像一隻調皮的貓兒一樣。

陳小風窘迫的說著,“我們,我們還是喊彼此的名字好了,總是公子姑娘的,太生疏了。”

祈馨芮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陳小風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忙問,“馨芮,你們救起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玉龍?”

“玉龍?”

“就是你送我的那匹白馬。”

祈馨芮想了想,搖頭道,“沒有看見,你們掉落的那條河分叉很多,你能漂到我們祈國境內是運氣好。玉龍大概是漂到其他支流上了。”

陳小風感覺這些話像是一把把刀子劃過他的心上,比他身上的痛,要難以忍受的多。

祈馨芮安慰他,“玉龍很通人性,它知道你現在是安全的,一定會很開心的。”

陳小風自責的說道:“它是為了救我才死的,它不肯下河,是因為怕那些弓箭手在背後放冷箭射我,可卻那麼大聲的斥責它,它對我那麼好,可我卻罵它,馨芮,我跟它說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在罵它啊。”

陳小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淚水順著眼角淌了下來,比起那天的河水還要洶湧。祈馨芮用手帕幫他擦淚,自己的眼晴也漸漸的濕潤了起來,陪著陳小風一起哭了出來。

旁邊的侍女看傻了,一向天真爛漫的公主,竟然會照顧一個男人?還會為了他而哭?小侍女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她悄悄的走出了房間,正迎上要來給陳小風檢查身體的巫醫。

在祈國,巫醫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甚至大汗在巫醫的麵前,都要行半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