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衫郎們目送濮陽霞駕雕離去後,終於踏上了返回陽間的路。
冥府的城門越來越近了。
冥府的城門高聳入雲,似乎,仿佛,可能也就是那樣,城牆上的每一塊磚都長著自己的臉,
這些磚頭表情各異,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尖叫。
我現在大概知道了,這城牆的每一塊磚,應該也是由一個又一個個造“十不善業”者被壓扁而成。
既然已經見識過,冥府裏有一個“人礦院”,誰知道不會有一個“人磚所”?
經曆了人礦院的一番折磨後,我對於那些曾經在恐怖小說上才見過的非人折磨,感同身受。
納粹分子把猶太人煉出人油,做成肥皂。
和那人礦院裏的綠帽官員,砸人骨為礦,又有何不同?
到底陰間向陽間學?還是陽間向陰間學?
到底誰先誰後?亦或真正的惡人,從來就沒有轉世投胎這一說。
惡人們似乎一直活著,從未停止過作惡。
隻不過惡人們不停的變換著皮囊。
一會是綠帽白麵的冥府官員,一會是單手高舉的納粹頭子,一會還可能變換成什麼天神教主。
原來,真正的冥府官員,從來都在人間。
或者,那些人間曾經出現過的惡人,才是真的冥府官員。
我這次再也不敢越城池一步,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跟著黃衫郎們。
走到城門時,黃衫郎們看見一個紫衣官吏往南走。
“是判官老爺身邊的師爺。”
黃衫郎一號對黃衫郎二號說。
黃衫郎二號立刻麵色凝重起來。
原來我二魂剛剛合並,虛弱不堪,走路都是扭扭捏捏之態。
稍微有道行的明眼人,一看即知:我二魂之一曾受重創。
而判官老爺身邊的師爺,明顯比兩個刀筆吏出身的惡黃衫郎,道行高出一大截。
黃衫郎們擔心,護送我回陽間的途中,各自去辦私事,收取之前各處許諾的好處費的事。
甚至因為他們的護送不力,導致我誤入人礦院,地魂被砸成帶骨肉餅的事。
一並被判官老爺,我司戎郎老爹的師爺知道了,會把我叫過去核驗。
核驗情況屬實後,會對黃衫郎進行責罰。
黃衫郎二號趕快拽了我,對著我貼耳低語。
“崔公子,那判官身邊的師爺原是個多事的。”
“但又是個道行深的,看到您現在的樣子,即知道您地魂受創。”
“師爺肯定會問起是何原因。”
“若是師爺知道,是您自己走進人礦院,和曹司典之間發生的誤會....”
“師爺去回了老爺,節外生枝,反而讓我們判官院和人礦院徒生嫌隙。”
“公子您不知道,判官老爺到了我們冥府,官職雖不如陽間大,但脾氣卻比陽間要漲。”
“萬一判官老爺遷怒於您,讓我們把您帶回去,再次嗬斥責罰,那疼痛可就不止你之前小腿被杖責那麼簡單了。”
“苦痛難言,必將過於杖責十倍之痛。”
“公子您地魂剛剛受損,如何還經得起再被責罰?”
我聽到黃衫郎二號一番貌似為我著想著想的話,不急細品。
剩餘的一點點精神頭,全用在恐懼可能再次降臨的責罰了。
“那可如何是好?”
“還請黃衫郎幫忙。”
黃衫郎二號見我已經上套,遂答。
“倒也不妨,師爺見到你果真問起此事的話...\\\"
\\\"您就回答說,想參觀一下地獄的情形。”
“把來人礦院的經曆作為一種警戒,所以才會來到這裏,現在這副樣子。”
“那師爺見您是自願受刑,也不會再多問什麼了。”
合著這黃衫郎是讓我跟判官老爺,我司戎郎老爹的“秘書”說:
我挨了頓胖揍,是因為我自願的。
我自己上趕子的去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