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沉迷於漢宮往事,帝後宮闈秘聞的時候,一隻叫“武遊郎”的鸚鵡開始吹噓。
“我以前看見漢武帝乘坐鬱金楫車,前往積翠池泛舟。”
“漢武帝親自吹著紫玉笛,音韻清朗通暢,神情愉悅。”
“李夫人和著笛聲唱歌,歌聲妙不可言,像仙樂一樣悅耳。”
“李夫人的唱詞我到現在還記得,你們這個學唱詞,那個學唱詞,現在我來學學李夫人的歌喉給你們聽。”
“武遊郎”開口唱起來,“顧鄙賤、奉恩私。願吾君,萬歲期。’”
“武遊郎”唱出明顯是李夫人的歌喉,入耳隻覺得香甜中帶著絲滑,清涼伏貼,可甜可鹹。
李夫人的唱詞充分展示了對漢武帝的獻媚,一個女人能夠做到的,跪舔男人的頂峰。
“承蒙陛下顧惜卑賤的臣妾,加以恩寵,臣妾希望陛下萬歲....”
聽了“戴蟬兒”唱出的鉤戈夫人的柔腸、“武遊郎”唱出李夫人的媚骨、“阿蘇兒”唱出陳皇後的哀怨。
漢武帝後宮中,就隻這三個有名有姓的寵後寵妃,就已經各具千秋,環肥燕瘦,各有各的妙處。
隻聞其聲,就已經讓我骨頭縫都酥了,如果能一睹尊容,更不知該如何。
我現在可體會到《天龍八部》裏段譽看到神仙姐姐雕像的感覺了,他小子還看到了美女影像,我隻聽到美人歌喉,就已傾倒如此了。
男子漢,大丈夫,立世間,建功立業,為的是什麼?
為了名垂青史、建功立業。
為了折服弱水三千、為的就是在時間的長河留下自己的一號。
為的是在這蠻荒的世界上,廣撒自己的種子,留下自己的後代,延續自己的生命。
就在我垂涎漢武帝的後宮佳麗,不停感歎“大丈夫應如漢武帝”“吾若有機可乘,亦可取而代之”,意淫不止的時候。
又有一隻叫“武仙郎”的鸚鵡張嘴了。
“武仙郎”和剛剛學李夫人歌喉的“武遊郎”名字隻有一字之差,想來是一窩二鳥。
要麼就同是李夫人養的扁毛萌寵,要麼就是和李夫人要好的宮中姐妹相約起了相似的名字。
“武仙郎”問我:“公子姓什麼,在家族中排行第幾?”
我按照書中情境回答:“在下姓柳,排行第十二。”
“武仙郎”又問:“柳十二官從哪裏過來的?”
我答:“乘舟快要到巴陵時,被大風吹到岸邊,興致酣暢,於是來到了這裏。”
“武仙郎”說:“柳十二官人,你偶然間因大風而來到這個異境,這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
“此間的妙處,暫不能語與公子,然而下官隻是禽鳥,不能為生人效勞。”
到底是帝王家的萌寵,即便是扁毛畜牲,也言必稱“下官”。
不能為“生人”效勞,難道此地的“人”都是“死人”不成?
我心中當即做了打算,後麵要小一百二十個心,不能再輕聽輕信了。
“下官會將柳十二官人的事,轉達給桂家三十娘子。”
“武仙郎”橙紅色的兩隻腳爪,緊緊地抓住金絲鳥籠的橫杆,五彩羽毛覆蓋的小小身體,左右搖晃,遠遠地大喊。
“阿春,這裏有個客人。”
當即有幾片紫雲從西南飛來,離地一丈多高時,雲氣漸漸散去,出現了一座華美的樓宇,完全蓋住了巨石。
有一名青衣少女從樓宇內出來,有十三四歲,身上佩戴著珍珠翡翠,容貌嬌美無比。
我以為,這就是“武仙郎”口中的桂家三十娘子,趕快就要彈冠行男女正禮。
卻不想那青衣女子低眉掩唇噗呲一笑,身形如蛇,腰軟腳軟。
“奴家是阿春,桂家三十娘子的貼身丫鬟,柳十二官人今夜要是開恩,可與您做通房呢。”
我冷眼看這丫頭年歲不大,眼中帶著風塵像,言語中卻透露著挑逗,這哪是要我“開恩”?
分明是這丫頭要把我生剝活吞了還不甘心!
我在《玄怪錄》中有限的幾次曆險中,雖然閱女頗多,但還是不喜欲女,隻喜禦女。
蕩婦淫娃並非我的菜,我喜歡的是肥而不膩、半遮半擋、欲拒還擋、半推半就那種調調的乖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