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紅和輕素聽到我問出那句:“你二人如此靈異,我想放了你們怎麼樣?”的話,麵露喜色。
估計當時她們倆對我的意思,也已是心知肚明。
哪有人對手中珍貴的、靈異的珍寶舍得放開?舍得放手?
想要的,渴望的,怎麼都要搞到手裏。
輕易舍得放手的,都是不那麼珍惜的,無所謂的。
然後再自我麻醉一下,說一些空泛的安慰,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亦或者,如我對輕紅和輕素這樣,心生恐懼,想要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輕素和輕紅兩人立即回答我:“承蒙參軍老爺開恩,放我們自由。”
“雖然憑著我們的變化和本事,讓我們這具木頭身子從參軍府中離開.....也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但按照從地府後離開,陽間獲得我們的人,就是我們的主人的道理。”
“雖然沒有紙上契約,如若參軍老爺您不想放了我們,我們終究無法逃脫。”
“所謂一日為奴,終生為奴。”
“若無參軍老爺您開恩的這一句話,我們姐妹名分上終歸還是您府上的奴才。”
和拐彎抹角的輕素不一樣,輕紅直截了當。
“聽那廬山山神蓮花座下的麻雀說,山神殿缺舞妓。”
“我們經常留些新鮮的粟米給那麻雀吃,麻雀早就向廬山山神稟報了我姐妹二人境況。”
“廬山山神曾經發過話,早就想要輕素去作舞妓。”
“隻不過那時候,我們姐妹二人離不開那佛堂。”
“且也未得陽間主人的準許,總還有些羈絆。”
“縱使廬山山神,總也要給陽間貴人一些麵子,不好壞了規矩。”
“如今參軍老爺鬆嘴,可以姐妹領命告辭了。”
“隻是廬山山神殿上舞妓如雲,各個爭奇鬥豔,千嬌百媚。”
“我和輕素在那佛堂百年,每日裏風吹日曬,衣衫襤褸,外漆斑駁,如何和人家那些鮮亮亮的比得了!”
“如果參軍您能最終成全我們,請您找畫工重新給我們畫妝。”
“我二人容貌如新,定能得廬山山神眷顧,我們定會用無盡的榮華富貴來報答參軍老爺的恩情。”
不過是給這兩個木偶人重新油漆描畫一番,這又有何難。
第二天,我立刻命令江州最好畫工為輕紅和輕素倆個人塗漆。
這期間,聚寶盆在源源不斷地給我生產著黃金,很快,後庫都快堆不下了。
畫工給輕紅和輕素重新描繪麵容,讓她們倆的麵容服飾煥然一新。
我還讓管家找最手巧的裁縫和女紅匠人,給輕紅和輕素做了兩條一模一樣流雲般的白色長裙。
裙擺繡滿了繁複細膩的花紋,如同晨曦初露時分的霞光,絢麗而不張揚。
畫工、裁縫和匠人在我的命令下,日夜不眠地趕工。
裁縫累彎了腰,匠人熬紅了眼,畫工手裏幾乎握不住畫筆。
三天後,等我去看他們重新描畫、裝扮後的輕紅和輕素,已經和我在佛堂裏看到的那一對木偶完全不一樣。
“你們兩個,簡直是改頭換麵,翻天覆地啊!”
“還真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就連木偶也是要塗漆換新衣裳才行。”我感慨。
百年前,沈約府上孝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能工巧匠。
孝忠本就把輕紅和輕素的麵容雕刻得極為精細,眉目含情,眼中帶笑。
如今,畫工隻要在孝忠雕刻的基礎上,多加潤色,自是便當。
重新描繪後,更加顯得輕紅和輕素眉目流轉間帶出幾分春情。
“芙蓉如麵柳如眉,春眼望著春郎,不錯,不錯,畫工的手藝不錯!”
“管家,賞畫工!”
輕紅聽了我的話,揮舞著手中輕輕捧著一把小巧的扇子,扇子上麵繪有綻放的牡丹,一股檀香的味道傳來。
後來我想,那也可能不是檀香,應該是迷魂邪香。
輕紅和輕素她們兩個木頭賤人,對我下了迷魂之術。
她們讓我忘了自己的本分,讓我忘了自己的地位,妄想以小博大,妄想翻身做主。
當時,輕紅一個胡旋,潔白的裙子像荷花一樣綻開,整個房間都被輕紅的裙子給占滿了似的。
原來輕紅裙子底下還有成千上萬束細細的金絲,金絲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給輕紅襯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圈。
“參軍老爺,裁縫和工匠做的裙子也值得褒獎呢!” 輕紅跟我撒著嬌。
“好!也賞!” 我對管家和下人的話總是那麼簡短,透露著上位者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