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爾站在撒魯爾的身後,卻不敢僭越,隻是死死地盯著拉都伊。
拉都伊看著阿米爾,血淚滿麵,滿眼的乞求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我冷眼相看,心中暉澀不堪,八年前的榮寶堂上,碧瑩為我撞柱已證清白,八年後的她卻用著同樣的手段來殘害我?那麼這個女孩呢,她不是她的心腹嗎,是因為什麼讓她決定犧牲她?是因為她發現了拉都伊與阿米爾的□□了嗎?是想除掉身邊的眼線?還是為了拉我下水。
撒魯爾歎了一口氣,看著對麵蒼白著臉的我緩緩道:“那夜君夫人的的確確吃了神果。”
白紗女子眼中閃著惡毒的興奮,撒魯爾忽爾一笑,話峰一轉:“不過那是朕賜於君夫人的。”
碧瑩愣在那裏,撒魯爾輕敲額頭微笑道:“都怪朕,朕最近忙暈乎了,忘了告訴愛妃了,朕想迎取君夫人為新妃子,故而賜君夫人那神果。”
隻一瞬間,碧瑩的愣神立刻消失,改為掛上最甜美的笑容輕輕走到我身前,主動拉起我的手,說道:“妾身恭喜陛下納了一位如此賢德的妹妹。”
我渾身那麼一哆嗦,正想甩開,沒想到人家比我甩得更快,改抓住我的袖角拉我到撒魯爾的身邊,親親熱熱地挽起撒魯爾說道:“陛下何時看上這個妹妹的,也不告訴臣妾,陛下果真是喜新厭舊了。”
撒魯爾哈哈大笑起來,眾人也跟著神經質地扯著嘴角笑了起來,眼中依然是俱意,齊齊地盯著突厥皇帝和碧瑩。
撒魯爾輕揉著碧瑩,曖昧笑道:“新人自然不及舊人好,朕可一直等著你快快生下狼種......,”接下去限製級的話題,早就偷偷俯到佳人耳邊去說了,碧瑩的耳根都紅了,輕啐一口,我的雞皮疙瘩掉滿地。
正要退出這兩人世界,撒魯爾卻又硬生生地摟近了我。
阿米爾跪啟曰:“既是陛下納了新妃,又值大妃養胎之際,臣以為實在不易見血,不如先將這個女子.......。”
白紗女子忽然打斷了阿米爾道:“陛下,這個拉都伊不但敢偷采神果,還敢這樣誹謗夫人,果真是魔鬼的化身了,理當立即血濺神廟......。”
阿米爾冷冷道:“香侍官,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白紗女子立刻訕訕地閉上了嘴,阿米爾道:“反正祭祀尚早,陛下不如先將這個女子先押監如何。”
撒魯爾看了看拉都伊,淡淡道:“這個侍女跟著愛妃也有七年了,愛妃當真相信她是魔鬼的化身?
碧瑩傷心欲絕,雙膝跪倒扯著撒魯爾的皇袍一角,動容道:“妾無德無能,能得陛下寵愛,此生足以,隻是狼神之子尚在腹中便遭魔鬼的妒恨,何其無辜,請陛下為您的皇子......。”
話未說完,她忽然麵色蒼白,暈了過去,撒魯爾把我甩開,焦急地抱起碧瑩,走向碧瑩的玉覽殿。
天色將晚,最後一絲晚霞隱落在無盡紅光中,詳合的玫瑰園籠上了一絲血光,那個白紗女子慢慢站在我麵前,風吹起她的麵紗,本應姣美的下半部分滿是刀痕,燒傷,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到她原來的貌美風情,隻消一眼,我便認出她來,紫園的往事翻騰在腦海,一個瘋美人尖利的指甲抓著我的手臂,狂喊著:“你是花妖精,你和你妹妹都是花妖精。”
香芹,是香芹.......小五義的對頭,為何她成了碧瑩的心腹呢?
我心驚間,她對我惡毒一笑,閃身奔在撒魯爾大部隊後走了。
“在這宮中凡是同大妃娘娘過不去的,不是死了就是瘋了,可是又有人說,寧願得罪大妃也不開罪這個香侍官司。”阿黑娜輕聲對我附耳道:“今日多虧陛下相護,夫人先回玉辰殿再說吧。”
我心神不寧地回到屋中,剛剛躺下,感到枕子有什麼東西,我往裏一掏,卻見是一朵碩大的紅玫瑰來,旁邊放著一枚核桃,我趕緊打開那朵紅玫瑰,果然在最裏麵發現了小五義的記號。
玫瑰指玫瑰園,核桃是指樹母神,隻有一枚應是指一更在樹母神下見吧!
我應該相信嗎?不管怎樣,既然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無奈早已是死水一潭,不於其在這裏等死,不如去闖闖,看看有沒有轉機。
這一夜,我衣服作了個假人入在被窩裏,然後偷偷晃過侍衛,竄到金玫瑰園中,來到樹母神下,等了一會,有巡邏的士兵的身影出現,我緊貼著那棍百樹母神,那棵樹母神不停地掉核桃,砸得我很疼,我閃身就躲進那個大樹洞,黑暗中,有一人輕觸我的肩膀,我駭得一轉身,那人就捂住了我的嘴:“不想死的話,快告訴我春宮如何走。”
我激動了起來,這個聲音我聽過的,正是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