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長安意識過來,他們不是救助他的醫務員。他們這是要把他帶到哪裏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電梯門再開,俞長安顛簸中驚醒。白衣抬著他一片幽暗的岩壁甬道中走了一會兒。眼前慢慢有紫光閃動,眼前是一個高大古老的銅修羅巨像,那個修羅像的俊麵痛苦扭曲,雙目無瞳,隻是不停地流著一種神秘的紫色地下水,背後插著各種各樣的武器,仿佛是一個跪著的耶穌受難像。
俞長安迷迷糊糊地想著,為什麼這個修羅像有點像許星美?有個白衣湊上前去,將眼睛湊到銅像的眼前,進行類似dna掃描,一旁的側門便應聲而開,一片光明閃過,俞長安幾乎不能睜開眼睛。
他們來到一個極其寬闊的地方,兩邊全是一個個明亮的房間,每個房間裏裝滿了昂貴而明亮的實驗儀器,有影不停地走動,穿著和抬擔架的一樣的白色工作衣,戴著半麵口罩,遮住下半麵臉龐,正進行緊張的實驗。
走到盡頭,卻看到一個巨大的天王巨像,身邊跪著數個紫瞳修羅的石像,那天王麵目栩栩如生,跟那個原宗凱有幾分相像。這裏究竟是哪裏?難道他快要死了,這一切都是臨死前看到的幻象嗎?
有來到他的擔架邊上,從上方憐憫地看了他一會兒,歎氣道:“餘先生,真的很遺憾沒有簽下那份同意書,這又是何苦呢?”俞長安抬眼,果然是原宗凱正對他冷酷地笑著。“王八羔子,敢……動……”
俞長安想爬起來揍他一頓,可是微一挪動,便是鑽心的疼痛,然後口中流出更多的鮮血,而旁邊那些白衣隻是冷淡地站著。另一邊又現出原紫函的身影,她驚呼道:“的命可真硬,10樓摔下來竟然還活著。”
俞長安陡然心驚。他摔負二樓,他們又帶他下了很久,這裏又是哪裏呢?他們想殺滅口,造成意外事故,把電梯停回負一層就好了,為什麼要停這裏?
原宗凱笑了笑,“也許聽說過著名國際醫藥機構,sunlightgene,日光基因。其實中原集團是日光基因的直接控股,這裏就是日光企業的秘密研究基地,因為有很大一部分課題承擔了國家科研重點項目,所以這個秘密基地是國家軍委授權的,其實這裏很久以前是們原家老祖宗的地下行宮。”
這時有個白衣進來,看到俞長安時吃了一驚,但立刻又為他打了一針。俞長安看了她左耳上的六隻銀耳釘,一下子想了起來,“司馬聞英。”司馬聞英看都不看他一眼,隻是不耐煩地對原宗凱道:“要的是孟穎的心髒,弄這個回來做什麼?他的心髒不適配,”司馬聞英冷冷道:“上次就檢驗過了,首先血型就不對。”
“那看著辦吧,覺得好歹是個活心。”原宗凱親昵地攬過司馬聞英的腰,湊過去,她的耳朵上咬了一下,略帶甜膩道:“早點過來。”司馬聞英臉微微一紅,煙熏妝的眼媚然地望向原宗凱,湊上紅唇使勁地舌吻一番,然後猛然推開了原宗凱,讓手下把俞長安推走。
俞長安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們要對孟穎做什麼?”
原宗凱摸著被咬的嘴唇,對俞長安好心情地笑了,“馬上就會見到她的。”
原紫函還是嬌豔地微笑著,看著司馬聞英的眼神冷了下來。
“先見一見們的父親吧。”原宗凱憂鬱地說道,“他真的很需要孟女士的心髒。”
俞長安被帶到另一間密室。他躺冰冷的不鏽鋼病床上奄奄一息,他認為自己一定快要死了,所以出現了幻覺。
方才那個天巨像活了過來,一個巨大的豎著的玻璃培養櫃裏,那天泡培養水中,渾身插滿管子,他的臉俊美如天神,長發像飄逸的鮮花一樣,水中自由地漫開。
忽然他對他睜開了血紅的眼,俊美的臉對他咧開了一絲聖潔的微笑,讓他感到仿佛上帝向他招手。
俞長安混亂地想著自己馬上要去的地方,又悲哀最終自己救不了孟穎,可是一扭頭,卻見司馬聞英正把各種各樣的管子插入他的身體。
“別害怕,”一直冷酷的司馬聞英忽然對他獰笑了起來,“正好可以體驗一下老婆現的感受。反正是她唯一的監護,一死,她所有的財產歸華山醫院,華山醫院的院長會馬上退休,新院長上任,孟穎很快會被送過來的。”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血開始抽離他的身體,極慢極慢地流入細長的管子,然後流入那培養櫃裏的天體內。
那忽然開始對他說著話,或者說他向他的腦海中傳遞著信息,“身上有她的味道。”
忽然,櫃中的猛然奮力張開手臂,那個營養櫃一下子碎裂開來,那個天踏著無數的玻璃碎片,來到俞長安的眼前。
所有的驚呼起來:“父親要進行原始進食了。”
司馬聞英剛想拔出腰間的武器,卻被那天狠狠甩了出去,直摔得腦漿崩裂,整個都變了形,可見那力氣之大。
白衣紛紛逃了出去,同時按了報警按鈕,於是出口被鋼板死死地封鎖起來。
那個天湊近俞長安,血紅的眼緊緊盯著長安,滿懷慈悲地說道:“快告訴,她哪裏?”
俞長安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天把長得有些詭異蒼白的手插入他的胸膛,挖出他的心髒,然後放到嘴裏大嚼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俞長安第一次見到孟穎,他為了相親難得一身西裝革履,打扮得像個時代精英。
他星巴克裏坐得筆直地等她,心裏正鄙夷著這裏的咖啡又貴又苦,這時孟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