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情,倒也有了轉變,江府前,
江舜重前辦公的值房前也沒擠的連個下腳處都沒了,
反而有人進進出出,如尋常,
徐婕,陳隻臣也不避嫌就在值房不遠處的青樓裏要了間包房,
站在屋裏,隔著木窗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群。
“這些都是江舜的心腹麼。”
陳隻臣手隔空劃拉著問道,到這種情況下還在江府進進出出,
多半都是脫不開關係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主子上來了不可能用他們,那他們除了死就隻能戰鬥到最後,
道最後說不定會有反轉?
現在放棄了便是給自己買棺材了。
“有一些是的,有一些不是的,像那個穿粉衣服的男人就不是。”徐婕站在他身旁,兩手摁著窗台。
“他是什麼人。”
“是個訟師,沒什麼本事,嘴巴倒是一流,想著趁亂忽悠人攥些銀子。”
陳隻臣聽的迷茫,他們這時還有心情聽人瞎說?
“你要是好奇,平日裏沒事兒了,去人多的地方也能看見,經常裝神弄鬼,說是有這個大仙兒,那個半仙兒做靠山來著。”
這回陳隻臣聽懂了,算命的。
人嘛,到了實在沒主意的時候,都會求仙問道,問問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實際上,有沒有的,是自己說了算的,
有這個時間,不如去廟裏走走,那還省錢,省了人心算計。
徐婕看陳隻臣心裏有想法,抬手關上了窗戶道:
“行了,等著吧,這位進去,就有人來請我們了,做別人的貴人,也要有個中間人不是。”
兩人回過身來,
一雙眼睛看著桌子,滿滿都是算計,
桌子的東西,一部分是情衛隊,一部分七爺,還有一部分是徐婕提供的,
三方合在一起,基本知徐州全貌。
徐婕指著桌子上麵的畫像,一個個給陳隻臣介紹著:
“這二人應該會誓死抵抗,這個可能會渾水摸魚,做兩姓奴,這個,大概會等著做魚翁,這個我摸不清楚。”
五個人,各有各的心思,陳隻臣現在要做的就是利用他們的心思。
被看著的五個人,這時候都在江府花廳,主持大局的是最後那個徐婕摸不清心思的人,
叫葉悠,
此人是喜歡把事情鬧大的人,
“我說諸位不就是覺得自己手中的勢力不夠,徐州百姓可不少,叫百姓們揭竿起瓦,把事情鬧大了,拖下去叫朝廷再來人,到時候巴結新來的,不比現在想著怎麼除掉徐婕以及和他背後的人方便麼?”
符合的是想做兩姓奴的劉誌:“有道理,君上不可能放棄徐州這塊肉。”
“隻是我們如何讓百姓幫我們呢?”
“姚侍郎的老師,叫鄭新。”
“姚侍郎是新鄉人,和鄭新並無交集吧。”
葉悠看燒餅般的看著問話的人:“人長腿,誰說姚侍郎就沒離開過新鄉,在新鄉學習呢。”
鄭新是當世鴻儒,在朝中,在百姓心中說話頗有分量,
當江舜的人和姚侍郎都和鄭新扯上關係,又都關係百姓安危,那麼百姓揭竿為旗便不是不可能了。
眾人點頭覺得此法可行的時候,
其中一個人站出來道:
“我們找個人去請徐婕出麵吧。他開始收拾戰場的時候,我們去集結百姓,他們都勝利了,再有人收到傷害可就怨不得我們了。”
站出來的人叫餘鄂,就是那個被徐婕說想做魚翁的人。
“誰去請呢?”眾人互相看看,最後看上了穿著粉衣裳的男人。
男人推諉了許久,也沒推掉,反而被幾個大漢架著往徐府去了,
和他一塊去的正是劉誌,
兩人一走,江府花廳便又多了個人,
這人穿的不倫不類的,男裝套著女裝,發冠也不是尋常男人用的,
大馬金刀坐下道:
“幫徐婕的應是覃汐,剛上任半年的那個刺史,還有兩個人找上門來說看到了姚侍郎被殺的經過。”
“王遮,你終於舍得出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你,我兄弟根本不會請餘森,惹的徐婕懷疑。”
“江愚,你是被叫愚蠢了麼?沒有餘森事情就不會成這樣了麼?”
江愚,還有他弟弟江蕊,是江舜的結拜兄弟,便是那兩個會誓死抵抗的人。
“如果這一次不成,我將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你們要給江舜報仇,我們的敵人是一個人,勉強可以站在一起,我們把人請進來聽聽他們說什麼。”
二人對視一眼同意了王遮的提議,
花廳裏有人出去請了,
一炷香後,未聞腳步聲,先聞狗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