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六白日起了一場風,夜幕降臨的天空就猶如被水洗過一般澄澈,如墨一般的顏色卻無比清澈。
層層疊疊的雲朵猶如一座座高昂的山峰,捧起一輪圓如玉盤、大如石磨的皓月,高貴又虔誠,碎碎斑斑的星星點綴在兩旁,隻敢悄悄表露一點微如燭火的光亮。
它們豈敢與皓月爭輝,甘願淪為陪襯,就像是月光遺留下的痕跡,照亮這片土地。
萬事萬物對漂亮的人兒尤其偏愛,皎潔的月光驕縱的打在夜色下身著一襲紅衣的人兒身上,她不偏不倚的坐在涼亭的頂上,三千發絲隻有一縷與紅色的發帶糾纏,剩下的紅色絲帶被風吹起,猶如雪地中一枝自由伸展的紅梅。
清脆又悠揚的笛聲與這神秘的夜色完美融合,這曲子就像是為他而生,從心而生。
她神秘的就像是月上遺落的仙子,又像是夜色下跳脫的妖精,人兒入心,笛聲入耳,就是極致的享受。
夜都不覺得寒冷了,他就站在那裏目不轉睛的望著她,那輪高傲的明月都心甘情願融入了她的背景之中,輾轉成了飛升後的月中仙。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美的,是千嬌百媚的,卻遠遠沒有此刻來得震撼人心,美的讓人流連忘返。
直到笛聲隨風消散,他回過神來,她在高處轉身望著他,背著月光,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到她雙眸中的感情。
牧時景運用內力、右腳一跺,輕功起飛,穿著紅色的文官官服朝她飛過去,到了亭子上,將她攔腰抱起,直奔‘碧泠園’。
淺心守在寢室門口,一看大人將主子抱了回來,立刻推開門等人進了屋,就又把門關上了。
則安跟隨而來,淺心與他笑著點了點頭。
水到渠成。
而後兩個人就坐在房門前的台階上,抬頭望著明亮的夜空,淺心將頭靠在則安的肩上。
兩個主子終於不用他們操心了。
室內,牧時景一身紅色官服配上喬悅凝的一身紅衣有了異曲同工之妙,倒像是新婚之夜了,增添了無限曖昧。
她今日不僅上了妝,還在額頭畫了紅色的梅花,桃花眼的眼尾有些泛紅含著羞怯與情誼,臉頰上也浮上了一層不曾塗抹的紅胭脂,嬌媚不已。
動人心弦。
“凝兒,你......”
牧時景不是柳下惠,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尤其是眼前還是他心儀之人,他的妻。
隻是他想尊重她的意願,害怕自己理解錯了她的會意。
“如此良辰、如此夜,時景就不想讓凝兒享用一番嗎?”
說完,喬悅凝整個人就像是煮紅了的蝦子。
他不僅是自己喜歡的人,還是三媒六聘、拜過堂的正式夫君,雖然不知道日後他是否會一直喜歡她,隻有她一個女人,但她也不想矯情了,及時行樂。
珍惜眼前時光就好了。
聽到他要遠走邊疆一段時日,她心中難過和失落不是假的,都快要將她淹沒了,索性她也看開了。
京中無數才女想要得到的男子對她傾心,她也不求其他了,給他一些念想,讓他早日回來。
牧時景手都有些抖了:“凝兒想享用什麼?”
喬悅凝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腰帶,又在他的胸膛隔著官府畫了一個圈:“時景昨晚不是說你為我守身如玉多年,我還未享用怎會便宜別人呢,那我現在先品嚐一下,是否還鮮嫩,時景是否應允?”
牧時景隻覺得腦子都要不夠用了,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囂:扒了它。
他攥緊她在他衣服上作亂的小手,欺身而上,她順勢倒在了身後床上的棉被上,像是墜入了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