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城的城門,會合了張若林,讓喬悅凝沒有想到的是外祖父會讓三表哥張之仁跟著二舅父跑這一趟。
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居然在十裏亭看到了拉家帶口的寧親王禹寒司。
“懷善。”
喬悅凝趕緊跳下馬車:“寧王兄怎會在此,還帶著王嫂和朗兒?”
這樣子不像是來送行的,看著倒像是去遠行的。
禹寒司溫柔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夫人,而後將一卷明黃的聖旨拿給她:“這是父皇連夜下的旨。”
喬悅凝詳細看過後又將聖旨還給了寧親王禹寒司:“既然是義父的意思,懷善定當配合好王兄,隻是太子義兄並不是個不能容人的,就連我都知道他對你極好,絕不會讓你去那苦寒之地受苦的,況且朗兒還是他的親侄子。”
寧親王禹寒司沒有了在皇宮中的拘謹,整個人都明朗起來了,輕輕一笑:“我知道,可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他隻希望他和皇兄之間的感情一如幼年時一般,不希望摻雜其他感情。
可悲的是,就連一個才與他和太子禹寒川接觸時間不算長的喬悅凝都看得清楚,他的母妃卻看不懂。
他都不知道母妃是看不懂,還是根本就裝作看不懂。
他不傷心、不失落是假的,說他是懦夫也好,他算是逃離這一切了。
皇兄根本不知道他的決定,是他求著父皇和母後幫著隱瞞的,等到他們走了幾天之後,再告訴他吧。
“好,我尊重王兄的決定,那我們就出發吧,帶著朗兒早點趕到驛站投宿,也讓孩子少受些罪。”
喬悅凝的車上有個七歲的雲帆在,她就邀請寧親王妃帶著三歲的禹天朗上她的馬車,先讓孩子在有玩伴的熱鬧中慢慢適應趕車的顛簸。
“懷善,這商隊怎麼什麼都沒帶,人也不多。”
“王嫂有所不知,這商隊該帶的東西先我們一步出發了。”
她當時與外祖父一家相商的結果就是,這糧食和藥草不在京中湊。
前往邊疆要路過三個州府,張家在每個州府都有人手和生意,分批少量的運到邊疆去,之後化零為整。
張家的位置有不少人暗藏心思,這次前往北疆更是整個朝廷、京中都在關注著的,這糧食和藥草都是珍貴之物,保不齊會有人動手,他們也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順利完成禹文帝交代的任務。
寧親王妃宋綰綰娘家父親官位不高,隻是個吏部左侍郎,她父親更是爬上來的寒門學子,在京中毫無根基,是當時還是二皇子的禹寒司求禹文帝賜的婚。
在宮中宴會時,她迷了路,恰巧撞到了有女子向他表明心意,慌亂之下不知所措,想要逃跑卻被自己的裙子絆倒,摔了個大馬趴。
她都沒想到二皇子拒絕了高門貴女,看上了自己這個寒門之家的小迷糊。
與禹寒司成婚多年,又有德妃那樣的婆母,再迷糊的性子也被鍛煉出來了。
宋綰綰聞言就明白了,也不揪著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聊著‘大同之家’的孩子們,聊著京中某些八卦,聊聊小郎兒,二人倒也算相見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