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風耀靈尋思了一下,知道他想問什麼了,不客氣地嘲笑他“我爹你是知道的,基本上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倒是你,有話不能直說,跟我在這繞彎子,很好玩?”

女子的神情讓他打了個激靈,熟知她的人就會知道,這是生氣的前兆啊。

“我這不是關心一下嘛。”楚深摸著鼻頭,有些不好意思。

風耀靈眉頭緊鎖,看不慣他這樣子,“他是我爹又不是你的,你沒事兒關心他幹嘛。”

楚深被她瞧的不太自在,實話實說自己的經曆,“我出門在外有一次遇到了不好搞定的事,多虧風伯伯出手我才能安然逃脫。”要不是當時對方的玉佩掉了,他也不會知道那人是他。

他沒看到風耀靈臉色有些不自然,繼續說道:“我就是怕你家跟北侯牽扯不清,最後惹上一身騷。”

“楚深,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說到底想問的,還是我們風家打算怎麼站隊吧。”

一語道破他的心思,楚深沒打算隱藏,半眯著眸子,“還是阿靈懂我。”

風耀靈沒被他迷惑,借著他的話頭,眼神頗有些不懷好意,“楚深呐楚深,我風家的事無需你來操心,況且你這狐狸的意思就是讓我們不要參與麗王與北侯之間的爭鬥,直說就是,我也沒說不行。”

“你的意思是現在風家你說了算?”楚深不掩驚訝地道,他卻不知他出去幾年回來,昔日的小姑娘就成一門之主了。

風耀靈但笑不語,沒有明確的說,隻道:“風家還是離不了我爹的,我現在還在考驗中,成不成還得些時日,再說…”

她站起身,手撫摸腰間玄鞭,側身俯視姿態放縱的男子,勾唇道:“你小子回來也該去拜訪一下夙叔叔,論恩情,比起我爹,他也不遑多讓啊。”

風耀靈滿意地看到他僵住的眼神,繼續道:“還有,不管你回來是幹什麼的,如今局勢隨時都在變化,不止是你,我風家也是站在風口浪尖上。”

“至於北侯那個老東西,你不用放在心上,現在留著他還有用,時機一到,你若想取他人頭,我送來給你又如何。”

女人眉目淩厲,自信昂然的氣勢無與倫比,她的眼前似有金戈鐵馬,好似下一刻便能直取人頭。

楚深歪頭仰視著她,對方眼裏的神采比這江邊漁火還要亮堂,一時間看的失了神。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我走了。”馬尾揚起一個弧度,沒有任何猶豫地走了。

楚深瞧著她火紅的背影,嘟囔了一句,“還真是瀟灑。”

他摸向廊椅下藏的酒,撈出來打開,撲鼻的酒香瞬間勾起了腹中酒蟲,他狂飲一口,滿足地喟歎,“好酒…”

涼風習習,男子懶散地躺在此間,感受風兒拂麵,舞過發絲,帶著水汽漫上皮膚。

月上柳梢,城內鬧市愈漸冷清,楚深沒有按照既定的路往回走,他慢悠悠地朝著城門走去。

有些話還真如風耀靈所說,兩家人對他的恩情誰也不低,那他報恩就是理所當然。

風耀靈第二日收到他出城的消息,沒好氣的看著手中的信。

“赴任江州,勿念。”

她一把捏緊信紙,冷哼:“念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