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苦澀的笑笑,說現在太昊六道都在找我,找我重蹈那覆轍,他不能看著他們做錯事,所以要帶著我,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治好我的身體,分離出不屬於我的東西。
他能治好我??
船皇的話無疑十分有重量,他說有方法救我就一定有令我康複的可能,再不叨擾,隻是激動的躺在他懷裏看著四方風景快速墜後。
可是沒飛出多遠,我突然感覺心髒一陣絞痛。
就像一個絞肉刀鑲嵌在胸膛裏摧毀者內髒一樣,劇痛不過片刻嘴角就滲出帶著肉渣的黑血,接著事兒耳眼,鼻孔…
船皇陡然一停,看著我臉色劇變。
“該死的孽障!!!如此歹毒,居然在你身體裏種下了血煞??”
血煞…
是剛才裹起我時偷偷注入的嗎…
強忍劇痛,好不容易有康複的希望我可不想又這麼詭異的掛掉,急忙讓他驅散掉這玩意!可船皇的回應隻有苦笑。
“血煞,是源自羅刹意誌的清氣,剛才那怪物是羅刹後人隻會被潰散,卻不會喪命;你本體隻是一個巫族的後裔跟羅刹意誌沒有任何共融的存在,沌氣均衡已經打破,無可逆轉…”
什麼…
什麼意思…
“你意思我又要死了??”
“看來是這樣沒錯…”
當時我倆眼一黑就差點暈死過去,不管多堅強的心智也無法抵擋這種剛剛擁有生的希望,轉眼又被下達死亡通知的璀璨。我雙眼呆滯的看著船皇,一時間連開罵的力氣都喪失了…
“唉…”
“唉…”
“唉…”
船皇同樣看著我,連歎了三口氣。好像有什麼想法十分糾結。良久後他抱著我轉了個方向,原路向神木塔飛去。
“這、這是…”
“要讓一個請濁氣被打散的人存活下去,就隻有一個辦法,就是以夾雜外來清濁氣宿主的氣,迅速填充到潰散者的身體裏。引東補西,在生機流失之前迅速凝化出新的清濁之體。”
聽到這話我當時就懵了。
“您…您是說羅刹??”
他沒有回答我,隻是身影一縱就落在神木旁邊。不知為何一直沉睡吾動的神木,在他降臨的那一刻劇烈的搖晃起來,根莖蠕動穿破了大地,樹杈快速蔓延伸長,居然直勾勾衝船皇穿刺過來。
“鎖!”
一聲悶哼,船皇隻是結出一個印結,那參天神樹頓時仿佛得到指令一樣又收縮了回去。
“羅刹,近萬年未見,你就是這樣招呼兄長的?”
船皇是四個天道聖者裏誕生最晚的,但他的實力最強大,自稱為兄長倒不奇怪。
神木就那樣沉靜著仿佛再次死去,可過了一會,麵對我這方的樹杆,卻緩緩的裂開,內裏的樹瓤是七彩斑斕的詭異顏色。
當樹幹整個裂開一個大洞後,我瞳孔一鎖。
樹幹裏,藏著一個人,或者說,是鎖著一個人。
千絲萬縷的神木根莖在裏麵蔓延生長,七彩斑斕,卻捆縛著一個足有七八米之高的巨人。
他通體血一般猩紅,雙眸細長猶如刀鋒。額頭裂開一個縫隙,三點瞳孔都像針芒一樣大小,看一眼,就讓人後背發涼。
“兄長?”
“不,接引,你這個叛徒,白眼之狼!隻有六道那蠢材才會聽信你渺茫的鏡中世論,將我和冥陰囚禁於此近萬年,老子早恨得不得將你抽骨拔筋!!”
他的聲音夾雜著***裸的憎恨,我卻在那時呆滯了雙眸。
囚禁…
一直以來幽冥殿對兩位太祖祖上的解說,隻是他們厭倦紅塵六欲,於這裏守衛族民,長眠於此…
而他,卻說是囚禁,而且還是被算是同根生的兄弟船皇,所囚…
船皇眼裏沒一絲情感波動,隻是淡淡看著他。
“不管你怎樣理解吧,老夫已厭倦解釋。若非老夫將你二人囚禁起來,你們的力量加上六道,加上太昊,就真的是我無法抗衡的威脅;而那樣我也就無法阻止那鏡外真神,像傀儡一樣操縱你們演化出那該死的已經重複過無數次的毀滅了…”
說著我不明不白的話,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滄桑。
“你等,雖與我同根生,但你們都是純粹的清之生靈,甚至包括老祖,和陸壓,都是純粹的清、濁分離的生靈。而第一次毀滅,是因那個該死溟夜打碎時空間距,導致混沌相撞徹底混亂而產生。所以,隻有老夫一人存活下來,延續著生命,上萬次看著這個相同的世界以不同的方式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