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平家使者石川數正及副使平岩親吉,見氏宗態度強硬,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後,隻得懷著悲憤的心情踏上歸路。
在他們二人剛一到達岡崎城後,鬆平元康便立即將家中直臣全部召集起來。在天守閣召開評定會。
見家臣們到齊之後,鬆平元康率先開口說道:“二位此去尾張著實辛苦,不知同盟之事結果如何?”
石川數正一臉尷尬的說道:“主公,屬下無能,雖兩家同盟有望,但其條件太過苛刻,所以也隻能請主公定奪了。”說完,石川數正從懷中掏出手劄,恭敬的舉起。
鬆平元康對身邊的近侍一使眼色,那名近侍立刻快步上前,將手劄取過之後,呈與主公。
鬆平元康將手劄仔細瀏覽一遍,在下方署名之處看到高山氏宗的名字後,他馬上聯想到了碧海郡,心中頓時怒火中燒,前日有奪地之恨,今日又有侮辱之仇,高山氏宗,我鬆平元康誓要將你碎屍萬段!
鬆平元康心中雖然憤怒到了頂點,不過畢竟他是極能隱忍之人,所以並未直接發作,而是強壓心中怒火,淡淡的說道:“諸位也都看看吧。”說完,將手劄又交到近侍手中,讓家臣們互相傳閱。
手劄上的字語並不是很多,沒過多久,手劄便又由最後一人手中交到鬆平元康手裏。家臣們見上麵所寫條款皆對鬆平家不利,也是憤憤不已。
鬆平元康目光向下一掃,家臣們的表情盡收眼底,現在家臣們都已經怒氣衝天,如果這樣下去的話,那恐怕是要耽誤大事的。他不由眉頭緊皺,現在本家已經脫離了今川,如果再不與織田家結盟的話,那鬆平家豈有存活之路?不過,如果答應這些條件的話,那鬆平家想要發展,那就難上加難了。三河地狹民貧,又如何能支付的起上述費用?想到這裏,隻聽鬆平元康說道:“諸位,對此條款有何意見,不妨直說。”
平岩親吉是親身經曆之人,見主公發問,大聲說道:“主公,屬下認為,應向織田家宣戰,憑借我三河武士之勇猛,織田家軍勢雖眾,又有何懼,請主公定奪。”
“主公,屬下也是此意,織田家欺人太甚,若長此下去,這又與之前今川家有什麼區別?屬下認為現在隻有一戰,才能使鬆平家崛起。”高力清長接過話茬忿忿說道。
大多家臣隨後也都是勸鬆平元康出軍尾張。鬆平元康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別看家臣們苦勸,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出軍尾張的事,但一時間又沒什麼太好的辦法,總不能直接簽署協議吧。
就在鬆平元康躊躇之時,另一位親曆之人,石川數正開口大聲說道:“如按諸位大人之言,鬆平家必遭滅頂之災。”說完,又連忙對鬆平元康恭敬的說道:“主公,屬下有一計可從中獲利,不知主公可否敢用。”
鬆平元康不由眼前一亮,見終於有了不同建議,連忙說道:“快說與我聽。”
“是,屬下認為,這同盟協議不但要簽,而且還要自降條件,依照屬下之意,這所得利益的四成有些多了,主公與織田信長簽約時,隻說占三成即可。而其他條件也應再次退讓。”
石川數正剛一說完,評定室內一片嘩然,如果要不是家臣們知道他對主公忠心不二的話,還以為他叛變了呢。
對於剛才所說之言,石川數正並不是信口開河,而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後,才敢道出。當他想到,在大高城時,高山氏宗隨意修改同盟條款,便知此非出自織田信長之手。隨後他又想到,織田信長是有和鬆平家結盟意願的,不然當年桶狹間合戰後,直接揮軍進攻三河豈不省去了現在的麻煩?而信長又是極好麵子的人,隻要再大庭廣眾之下,自降條件,那信長絕無同意的可能,而且還很有可能平等對待鬆平家,至少也能保持協議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