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氏宗剛要繼續向前靠近一些的時候,隻見西尾城城門打開,僧兵夾雜著足輕從城門中一擁而出,數量大約在千人左右。
“主公敵人出來了,命令撤退吧。”山內一豐見敵人軍勢眾多,不由焦急的勸道。
“別急,再等等。”氏宗打算等敵人靠近些,再逃跑,不然現在就跑的話,計策很容易被識破。
山內一豐見主公還不下達撤退命令,便下定決心,就算自己陣亡,也要保護主公周全。
瞬間,敵人已經全都衝出城門,為首之人除了一名僧兵之外,還有一名武士,那名僧兵一邊向氏宗衝來,一邊大喊道:“高山氏宗,本座今日必將你抽筋剝皮,碎屍萬段!”
和僧兵相比,他身邊的那名武士就顯得安靜多了,
氏宗見敵人已經衝到一百五十步之外時,扯著脖子喊道:“敵軍勢大,我們不是對手,快逃啊!”他這麼大聲喊叫,一方麵是在給麾下足輕下達命令,另一方麵也是說給敵人聽的,借此話來打消敵人疑慮,不然若是直接逃跑的話,敵人肯定會懷疑。
氏宗說完撥馬便退,身後本證寺空誓則是氣的哇哇大叫,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未曾交手,就先行撤退的武士,跟隨他殺出的僧兵與足輕見狀,則士氣大振,就連追趕的速度也比剛才快上一截。
本證寺空誓一邊追趕,一邊還不忘放生大罵道:“高山氏宗,你個混蛋,膽小鬼,有種回身與本座一戰!”
氏宗在逃跑的同時,也不忘回敬幾句。“賊禿,老子有種沒種先不說,不過老子有頭發,你有嗎?”
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這方人馬,聽氏宗說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本證寺空誓好像瘋了一樣,如山中野獸般不住的吼叫起來。
渡邊守綱一邊強忍笑意,一邊勸說道:“大師,前方鏡川山間道路狹窄,還應小心敵人在此地設伏,需謹慎行軍才是。”
“閑話誤講,今日本座必要將高山氏宗斬於馬下。”本證寺空誓都快被氏宗氣炸了,哪還管得了前方是不是有伏兵,現在,在他眼中其他事物已經開始模糊起來,唯獨前方騎在馬上的那員身穿赤紅當世具足,頭戴鑲有馬藺子盔飾頭盔的武士格外清晰。
大約以衝刺的速度跑出一裏多地之後,除了氏宗與騎在馬上的山內一豐外,雙方體力皆以下降到極限,氏宗騎在馬上和敵人的距離總保持在一百步左右,不然他怕敵人失去追擊的希望後,回軍西尾城。
眼見已經到了設伏之地,氏宗不由對本多正信由衷佩服起來,他連敵人體力的極限都算計在計策之內,這心思是何等細膩,這絕非常人可以想到的,就連以智將自居的高山氏宗,都感到自愧不如。如果要是在埋伏的遠一些的話,就算敵人想再繼續追擊,也沒力氣追了。
氏宗用力一夾馬腹,一直被限製速度的馬匹,見終於可以自由奔跑後,如離弦利箭一般,向前衝去,直到衝出三四百米後,氏宗才收住韁繩。隻見氏宗調轉馬頭,對本證寺空誓大罵道:“賊禿,此地便是你葬身之處。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