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三成的武藝就連與牧野信成相比,都要差上不少,那就更不用說和神原康政相比了,就算加上他,神原康政也能占得上風。
而鳥居元忠等三名鬆平家武士,見神原康政與敵人兩名武士交戰,本有心援助,不過當他們看見其雖然力敵兩人,但卻優勢明顯,所以在猶豫了一下之後,並沒有衝過去,而是趁敵方中、右兩陣無人指揮之際,集中兵力對這兩陣發起猛攻。而他三人之中的平岩親吉則是去戰牧野成能。
平岩親吉雖然武藝一般,不過其對手牧野成能也是泛泛之輩,兩人可謂是鬥的旗鼓相當,一時間難分高下。
牧野三成本就心中慌亂,又見鬆平軍對他所率領的右陣發動猛攻,眼看右陣就要崩潰,他卻無法脫身回去指揮,所以焦急之感更勝之前,精神也無法再次集中起來。
神原康政見此機會難得,單手持槍向兩人橫掃,就在牧野信成兩兄弟躲閃之時,神原康政另一隻手猛地抽出腰間太刀,筆直的朝牧野三成刺去。
刀勢來的太過猛烈,牧野三成根本就來不急躲閃,隻見神原康政手中太刀直接透過其身上所穿大鎧,插入左胸之處。
神原康政見已成功,連忙拔出太刀,隨著太刀被抽出的一刻,如泉湧般的鮮血噴到他的身上,原本身上的那間天藍色的大鎧,也頓時被這噴來的血水染成了紅色。牧野三成隨之跌落馬下,腦袋更是被馬蹄踏碎,腦漿迸出,其形慘不忍睹。
牧野信成見兄弟死狀如此淒慘,也紅了眼,大吼道:“今日,你便與我兄弟陪葬吧。”
牧野兄弟一起來攻,神原康政尚且能輕鬆應對,現在隻剩下一人,他又有何懼哉?
隻聽他狂笑道:“哈哈,你那個廢物弟弟已去,現在輪到你這個當哥哥的了。”說完神原康政一手持槍架住牧野信成刺來的長槍,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太刀朝其頭顱削去。
牧野信成剛才隻是被悲傷蒙蔽了心靈,一時間,才會有替兄弟報仇的想法,不過現在他見刀勢凶猛,這才緩過神來,後悔自己不該這麼魯莽,但此時後悔又有何用。
他下意識的抬起左臂相要進行抵擋,不過,怎奈神原康政揮刀時已經用盡全身之力,又豈是他那血肉之軀能夠抵擋的。
隻見刀鋒過處,牧野信成左臂被斬飛出去,而且這還不算完,神原康政本想砍斷他的脖子,不過被那手臂一擋,方向稍微改變了一些,但刀勢卻依然未減,直接將牧野信成頭顱削為兩半,隻見他眼睛之下,還好好的連在脖子之上,而眼睛以上,卻不知到哪裏去了。
神原康政還刀入鞘之際,從那半顆頭顱之中狂噴出來的鮮血有三尺之高。
正在與平岩親吉交手的牧野成能,也不時的關注這兩位兄長的戰鬥,當他見三哥陣亡時,心中已生退意,不過還沒等他撤退,大哥也隨之陣亡,他不敢再有任何遲疑,連忙朝敵人虛晃一槍,播馬便走。
平岩親吉費了半天力氣,眼看就要成功,有怎麼會讓他輕易離去,隻見他用力將手中長槍向已經奔出幾步的牧野成能狠狠拋去,夾雜著風聲,長槍直接從其後心之處鑽入體內。
牧野成能大叫一聲,一頭栽落馬下,首級也被趕過來的鬆平家足輕削去,獻與平岩親吉。
城外吉田軍足輕見領軍的三名武士全都已經陣亡,那裏還敢再戰場上多呆,瞬間便逃散一空,戰場上除了鬆平家軍勢之外,之剩下兩軍屍體。
城外足輕已經潰散一空,鬆平軍再次列好陣勢,在離吉田城五十步外紮住人馬,神原康政上前一步,手中長槍直指城牆之上的牧野成時大聲說道:“若不開城歸順,待打破城池後,片甲不留!”
牧野成時已經七十多歲的高齡,此次一戰,連喪三子,正可謂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心中充滿了憤怒與悲傷。
尤其是長子的陣亡,更是讓他心力憔悴,在諸子之中,長子牧野信成武藝最精,在此之前,牧野成時每次出陣,皆讓長子跟隨左右,如今見其已經身首異處,死狀甚慘,怎能不悲。而又見殺子之人,在城外耀武揚威,又怎能不怒。
他雖然年紀大了,不過並不糊塗,他知道,就算這次能打退敵軍,但等自己百年之後,家督之位由這個不爭氣的二子繼承的話,那家業也絕難保住,與其這樣,倒不如與鬆平家拚個你死我活。
牧野成時雖然這麼想,可二子牧野信高卻與他的想法恰恰相反,牧野信高在見到兄弟們全部陣亡之後,已經完全沒有了抵抗之心,像現在這樣花天酒地的生活,他還沒有過夠呢,怎麼能夠就這麼輕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