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家眾人恭敬地送走織田信長派來的近侍後,荒子城評定室中的氣氛很是壓抑,這裏除了坐在主位上的前田安勝外,還有前田利久,村井長賴,奧村永福以及穿著怪異的前田慶次郎利益。
前田慶次今年已經十七歲,並且早已元服,不過卻不聽管教,依然我行我素,又加上前田利久生性懦弱,對著個繼子毫無辦法,也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他放任自流了。
荒子城評定室內,最先開口的不是前田安勝,而是前田利久,他馬上就要去隱居了,但對繼子前田慶次實在放心不下,自己為家督之時,對他的行為還能有所包容,眼看自己就要離開荒子,對他是在放心不下,怕其惹出大禍,不由開口囑咐道:“慶次,為父此番還不知要離開多久,在我不在荒子的時候,你一定要盡心輔佐三叔,不可再向以前那樣目無尊長,在家中胡鬧了,你可聽清?”
前田慶次連看都沒看自己的父親一眼,抬頭望著天花板,不屑的說道:“切!誰說我要繼續留在這裏了,若是繼續在荒子待下去的話,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放肆,主公座前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就算我村井長八郎允許你如此汙蔑前田家,我手中的太刀也不允許。”村井長賴說完,便拔出腰間太刀向前田慶次走去。
前田慶次懶得理他,而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臥在地板之上,懶洋洋的說道:“長八郎,你少來了,就憑你那低微的武藝,還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獻醜不成嗎?要真是如此,我到不介意好好教訓教訓你。”
“你……”村井長賴被他這番話氣的虛火上升,麵色通紅,他雖然也知道自己的武藝及不上前田慶次,可當著家主與家中之臣的麵,若是自己真的就這麼坐回去了,以後哪還有臉繼續呆在前田家,這番羞辱,他說什麼也不能就這麼受了,就算戰敗,也要與他一戰。
剛才村井長賴雖然說得大義凜然,不過卻不曾真的想動手,隻是向嚇嚇前田慶次而已,可現在他已經生出了與其拚死的決心,不過,就在村井長賴剛要動手之際,一直沒有開口的新任家督前田安勝,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見家臣們要在自己麵前血拚,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裏,不由憤怒的大吼道:“給我住手!退下,在你們眼中還有我這個家主嗎?”
“主公……”畢竟在之前,在家中前田安勝與自己的關係最為要好,又加上他剛剛上位,村井長賴對他的畏懼之心還不算太強,又加上自己本就有理,所以還想進行辯白。
不過前田安勝卻沒給他這個機會,前田安勝雖然能力並不十分出眾,但也知道此時若是不在家中立威的話,以後要想再進行管理,那就太難了,等到那時,說不定前田家的基業就會斷送在自己的手中,想到這裏,隻聽前田安勝大怒道:“混蛋,現在我為家主,難道你還想抗命不成?”
這話已經說的夠嚴重的了,村井長賴見主公發怒,哪還敢有半分猶豫,急忙將手中的太刀還入鞘中,跪倒在地上,恭敬的說道:“請主公息怒,屬下知錯。”
前田安勝見自己發怒後的效果還算不錯,雖然心中大悅,但是卻並未表現出來,隻是緩和了一下後,又開口說道:“你且退在一旁。”
在村井長賴重新回到位子上坐好之後,隻聽前田安勝又對前田慶次問道:“慶次,你今後有什麼打算,難道是想陪父親浪跡天涯嗎?”
在他心中,對自己的這個外甥還是很忌憚的,在武藝上,自己連村井長賴都敵不過,又怎麼可能是前田慶次的對手,而且除了忌憚之外,他對前田慶次還有一絲歉疚之情,就算大哥利久被主公放逐,按理說,這家督之位也應該有其子前田慶次來繼承,肯定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可誰知主公不但對大哥記恨在心,就連其子也難以逃脫,最後才便宜了自己,所以他才會用這樣商量的口吻問話。
前田慶次依然很不給麵子的半臥在那裏,不過對他來說,前田安勝畢竟是長輩,又是家主,所以說話到也不會想對村井長賴那樣,火藥味十足。
隻聽他開口說道:“三叔, 我要去投奔高山氏宗大人,你看人家,幾乎連年都在征戰,身份知行更是一升在升,剛才那近侍不是說了嗎,現在高山氏宗被任命為了部將,知行也已經達到了八千石。到時候本家之中又多了一個像四叔利家那樣名聲遠播的大將,這可比在家中混吃等死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