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定室中,安藤守就聽竹中半兵衛讓自己回去準備軍勢後,不由心中大驚,連忙說道:“難道重治打算兵諫?這…這可萬萬使不得啊,若是主公因此遇險,重治便要背上千古罵名了,就算主公安然無恙,以主公的性格,也必然會令你切腹謝罪的,此事重治絕不可為,我等還是再想其他辦法好了。”
“嶽父大人請放心,在下定不會害了主公性命,此舉之為誅殺奸佞,而待事成之後,在下便會離開齋藤家另謀出路,日後,齋藤家的未來,便全靠嶽父大人與家中重臣了。”說完,主公半兵衛堅定的望著已經日漸蒼老的嶽父。
聽聞竹中半兵衛果然要兵諫主公,安藤守就急忙說道:“不行!想那稻葉山城易守難攻,雖然城守齋藤飛驒守能力有限,不過就憑你麾下那二百餘名足輕,全部帶去,也不可能攻入城中,若真是如此的話,重治最終難逃身敗名裂的下場,此事不可再提。”
竹中半兵衛冷冷一笑,開口說道:“嶽父大人請放心,現在在下已經有了全盤計劃,依在下看來,奪此城易如反掌,嶽父大人就不要擔心了。”
隨後,安藤守就依然不同意他這麼做,不過在竹中半兵衛的勸說與承諾下,最終還是妥協了,並且沒有絲毫遲疑,立刻返回北方城進行準備。
由於安藤守就怕行事不密,從而走漏了消息,讓齋藤龍興提前知曉有了準備,所以不但沒有將此事告與其他齋藤家重臣,就連自己麾下家臣也沒有告知,隻是讓他們進行動員,家臣們見主公麵色不善,也不敢多問,皆埋頭執行命令。
第二日,竹中半兵衛並沒有對稻葉山城采取任何行動,在派麾下足輕將家眷護送至北近江伊吹山附近近暫住的同時,並派一名親信前往稻葉山城,將胸中之計告知正在稻葉山城作為人質的弟弟竹中久作,奪城之計若是想要成功,那便少不了他的配合。
兩日後,一名齋藤家的下級武士快馬來到菩提山城,在見到城主竹中半兵衛之後,隻聽他慌張的說道:“竹中大人,令弟在兩日前突然身患重疾,如今更是昏迷不醒,竹中大人還是快快前往吧,若是晚了,說不定……”
這名下級武士說道這裏沒有在繼續往下說下去,他之所以會第一時間來到這裏,向竹中半兵衛稟報此事,那時因為齋藤家的人都清楚,這竹中半兵衛屢出妙計退得強敵,主公對他十分倚重,所以不敢不來,若是換做別人的話,那可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
隻聽竹中半兵衛驚訝的說道:“什麼!半月前久作還派人送來書信,稱一切安好,怎麼會突然就病倒了呢?”
“這…在下就不清楚了,大人還是趕快前往稻葉山城吧。”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前往。”說完,隻聽竹中半兵衛對門外大叫道:“來人!”
他話音剛落,隻見一名近侍立刻小跑來到麵前,行禮說道:“屬下在,請主公吩咐。”
“立刻待人隨我前往稻葉山城。”
這名近侍作為竹中半兵衛的心腹之人,早就知道主公計策,而且家中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十五人知道此事,他們在這幾日中早就已經準備妥當,就等主公下令了。
如今見命令已經下達,這近侍不由麵露激動之色的開口答道:“是主公,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待這名近侍離去之後,隻聽前來報信的下級武士開口說道:“竹中打擾呢,在下還有防守稻葉山城的重任,若是大人再無其他吩咐的話,那在下就先行返回了。”
“有勞大人了,如今舍弟危在旦夕,在下還有準備,就不多留大人了,待日後定有重謝。”
“竹中大人客氣了,大人請便,在下告退。”說完,這下級武士起身便朝天守閣外走去。
菩提山城與稻葉山城距離並不算太遠,用不了半天時間就可趕到,不過竹中半兵衛是在清晨接見的那名下級武士,但卻磨蹭到了下午,才率領十六名親信到達稻葉山城外。
當他們剛一來到倒也三成大門外時,隻聽城牆上負責鎮守的武士大聲喊道:“什麼人?”
“我家主公竹中重治大人,聽聞弟弟病重,特來此探望,還請打開城門。”
竹中久作身染重疾的事情,稻葉山城中的武士基本全都知曉,所以並沒有絲毫懷疑,在略微驗證了一下城外這些人的身份,確認是竹中半兵衛無疑後,隻見城門被打開,竹中半兵衛一馬當先進入城中,而那十六名親信則是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