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菊亭晴季放下手中的牌,先是坐正了身體,擺足了公卿的架勢後,並沒有開口,而是將目光投向為首的那名武士,等著他先行開口。
氏宗心中不免大罵,這菊亭晴季真不是個東西,欠了老子一屁股債,現在還敢在老子麵前逞威風,如不是有求於你的話,老子定要叫你好看。
而常年與菊亭晴季打交道的納屋助左衛門見其如此做派,也不有感到有些疑惑,在平時,這菊亭大人很是隨和的,從來不擺什麼架子,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和主公有仇不成?
其實菊亭晴季之所以擺出這幅嘴臉,完全是出於本能,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些武士肯定是有求自己,為了獲得更多的好處,所以才會擺出這幅不可一世的,公事公辦的模樣。
見菊亭晴季久久沒有開口,納屋助左衛門剛想開口介紹,就在他剛要開口的時候,隻見氏宗向前邁了一步,恭敬的說道:“在下織田家部將,麻雀屋老板高山氏宗,見過菊亭大人,菊亭大人到此,在下未能遠迎,還請大人恕罪。”
若高山氏宗隻是織田家部將的話,那菊亭晴季依然會像剛才那樣冰冷,雖然現在天下大勢被武士集團所掌控,不過,包括菊亭晴季在內的所有公卿,從骨子裏便看不起這些終日舞槍弄棒的武士,唯一的例外就是今川義元,不過,他在幾年前,便已經在桶狹間陣亡了,而罪魁禍首正是這織田家。
但,當他聽說眼前之人,居然是這間麻雀屋的老板,就不能再像剛才那樣擺出一副臭臉了,畢竟,這可是自己的債主,若是將他惹急了,來個魚死網破,將自己賒賬的事情公之於眾的話,那自己的臉麵,菊亭家幾百年積攢下來的聲望就要葬送在自己的手中了。
想到這裏,隻見他又恢複了平日的做派,菊亭晴季先是微微笑了笑,隨後開口說道:“原來是日前名聲鵲起的高山大人,真是失禮,失禮。”
高山氏宗見其在自己介紹完之後,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由心中冷笑,看來這債主的身份,在某些時候還是挺管用的。
氏宗也懶得和他計較,隻聽他開口說道:“菊亭大人,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若是大人方便的話,還請到靜室中敘話。”
跟隨著氏宗來到一間靜室之後,在推讓一番之後,菊亭晴季坐在主位之上,而氏宗坐在左手,中村一氏則是坐在氏宗身後相陪,至於納屋助左衛門,他並沒有進來,而是在外麵照顧生意。
待眾人坐定之後,隻聽氏宗開門見山的說道:“菊亭大人,這次在下冒昧打擾,其實是有事相求,我家主公如今已經擁有尾張,美濃全境,並且還擁有三河一郡以及北伊勢部分土地,不過,這官位卻還隻是從五位下尾張手,這顯然已經有些不符合現在的身份了,所以,還請大人幫忙。”
菊亭晴季聽完,心中暗想,要說起來,如今織田信長擁有一百多萬石之地,還隻是個從五位下,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了,不過,若是沒有任何好處就想空手套白狼的話,就算自己能同意,天皇陛下也絕對不會同意的,而且,若是這次開了口子,那日後被其他勢力知道了,又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