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乘寺正殿之內,住持一乘寺國興坐在主位之上,在下手兩側分別坐著寺院內輩份較高的十餘名僧人,而在大殿正中則是坐著一名年輕的武士,此人正是鬆永久秀派來通知一乘寺的武士,而這名年輕的武士不但是鬆永久秀的家臣,同樣也是他的兒子鬆永久通。
雖然鬆永久通還很年輕,不過卻和他的父親一樣,擁有一顆歹毒的心,而且鬆永久通還有一個毛病,那便是自視過高,天下之人更是沒有一人能讓他看上眼的,就連為震天下的武田信玄,上杉謙信等人,在他眼中也隻不過是能力平平之輩,那就更別提最近幾年剛剛混出些名聲的高山氏宗了。
而也正是因為他的傲慢,所以被三好家中之人所不喜,若不是他父親是三好家筆頭家老,又深得先主信任的話,他早就在三好家呆不下去了。
鬆永久通坐在大殿正中,他連那些名動天下的武士都瞧不氣,那就更別說眼前的這些僧人了,而且他對僧人沒有一絲好感,所以在說話的語氣上也更加囂張。
隻聽鬆永久通把頭一揚,開口說道:“這次我是奉家父之命來通知爾等,本家大軍隨後就到,爾等速把覺慶喚來,我也好盡快回去複命。”
坐在主位之上的一乘寺國興沒想到眼前這武士年紀輕輕,但卻如此目中無人,心中十分不喜,不過三好家勢大,鬆永久秀又在三好家隻手遮天,權勢及大,這可不是目前一乘寺可以招惹的。
不過,雖然有前約在先,但如果就這麼將覺慶交給他的話,那天下間之人,定會以為本寺是怕了三好家,才不得已而為,又怎麼會知道兩家其實早有約定呢,而且一乘寺國興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在謀殺將軍一事上,本家也有參與。所以,交出覺慶可以,但決不是這麼個交法。
至於辦法嘛,一乘寺國興早就想好了,隻見他並沒有接過鬆永久通的話茬,而是站起身來,在大殿中踱來踱去,當他走到一名僧呂,對其使了個眼色,而那名僧侶則是微微點了點頭,已經明白一乘寺國興讓自己幹什麼了。
而這一小動作是在鬆永久通背後,所以他根本沒有發現,見一乘寺國興在大殿中溜達半天也沒有開口,不免有些急躁,他心中明白,這此父親讓自己跑來,其實在有意提攜,若是成功的話,那麼斬殺覺慶的功勞就是自己的,而且外人並不知道兩家約定,在他人眼中,自己更是單槍匹馬獨闖一乘寺,斬殺覺慶,自己的勇名也會因此提高。
鬆永久通越想越是興奮,在他看來,自己的能力天下無雙,隻前之所以會默默無聞,皆因沒有機會,如今機會來了,隻要自己能夠把握住,那麼想要超過父親並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裏,鬆永久通抬頭看了看一乘寺國興,見其還在大殿中走來走去,並沒有開口的意思,不由臉色一變,又開口說道:“爾等聽好,在我來時,家父已經將二條城攻陷,足利義輝也已經授首,如今,我家主公正率大軍趕往此地,若是爾等再拖延下去的話,待大軍到時,那可就沒什麼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