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船上眾人見安宅不再轉向,開始時十分心喜,對他們來說,如此大的船體,就像是活靶子一樣,就算閉著眼也能將手中的焙烙扔到敵人船艦之上。
不過,很快他們就高興不起來了,隻見那艘安宅船,直著朝自己衝了過來,若是再不減速的話,就算自己這艘關船不被敵人炸沉,也會被撞沉。
關船上的那名水夫頭見狀,不由驚慌失措,今天這熊野水軍是怎麼了,平日裏他們可是一直都在做縮頭烏龜,就算派出幾艘小早,都能將他嚇退,今天怎麼突然發彪了。
水夫頭見敵船越來越近,也來不及多想,立刻大聲命令道:“快,快將焙烙投出去。快,快轉舵,不要讓敵艦撞上來。”
而慎三郎見敵人手中的焙烙已經被火撚點燃,連忙習慣性的將舵盤向右打滿,從而躲過了敵人拋出的三枚焙烙,不過,還是有兩枚落在了甲板上引起了爆炸,不過,安宅船的防禦又豈是關船與小早那樣的中小型艦船可比的。
尤其是熊野水軍這唯一的一艘安宅,甲板不但和其他安宅一樣鋪有兩層,而且由於此船年代久遠,甲板曾經多次受傷,九鬼嘉隆為了讓其看上去不那麼破舊,所以又在上麵鋪了一層,來掩蓋傷痕,所以在防禦力上,這艘安宅比其他同樣的船支更強。
隻聽:“轟,轟”兩聲,敵人的兩枚焙烙命中船頭甲板,不過卻隻炸開了第一層,第二層也隻是有些破損但卻並沒有炸透,船上水夫連忙用事先已經準備好的海水潑在起火之處,剛要燃起的火焰又被瞬間撲滅了。
九鬼嘉隆見船頭已經開始偏移敵船,不由大聲罵道:“混蛋,你這麼操控船隻,老子還怎麼登敵船作戰。”
不過,現在兩船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就算想將船頭拉回,但在不撞上敵船的前題下,卻已經不可能了。
九鬼嘉隆隻好命令水夫抬著厚重的木板挪到船舷邊,等能夠到敵船後,再進行蹬船作戰。
關船上那名水夫頭現在已經明白了敵人的意圖,如果讓敵人將木板搭到船上,那麼就憑自己這二十個人,如何能抵擋主上百人的進攻。
想到這裏,隻聽他連忙命令道:“快劃不要讓敵人的木板搭上來,快。”
不過,此刻為時已晚,隻見九鬼嘉隆已經指揮水夫將木板搭了上去,由於關船的船舷要比安宅低上很多,所以九鬼嘉隆隻得命令水夫將木板搭在敵船上的箭樓之上。
“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將木板挪開。”那名關船上的水夫頭一邊大聲喊到,一邊連忙去推木板,不過,隻他一人又哪裏推的動。
隻聽一名驚慌失措的水夫說道:“頭領,敵人已經快要攻上來了,咱們還是歸順吧。”
“放屁,投靠熊野水軍這縮頭烏龜,還不如戰死來的痛快,如果投靠了他,便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了,廢話少說,還不快推。”
木板在水夫頭與幾名水夫的努力下,終於挪動了一些,眼看就要成功之時,不過他們卻很不幸,九鬼嘉隆根本不給他們成功的機會,隻見他一躍跨上木踏板,抽出腰間打刀衝在最前,而自他之後,三十名水夫也陸續跟了上來。
原本已經被托動的木板,由於上麵站上了人,所以不管他幾人如何用力,也再推不動了。
兩船之間隻有不到五米的距離,又加上木板寬大,別說行走,就算是在上麵跑跳都沒有問題,隻見九鬼嘉隆一邊口中不斷大叫著,用來激勵士士氣,一便朝那名敵方水夫頭衝了過去。
見敵人已經衝了過來,也沒人再管那木板了,尤其是那名水夫頭,更是拔出腰間武器翻上木板,想以此來阻止敵人登船。
雖然他的做法沒有任何錯誤,不過他卻忘了,九鬼嘉隆是什麼出身,雖然九鬼家幾百年來一直在水上討生活,但卻也積攢下了大量的財富,九鬼嘉隆也正是憑借這些財富,不但吃穿無憂,並且練的一身好武藝,他的武藝又豈是他一個沒錢沒勢,武藝低微的小小水夫頭可以抵擋的。
待他剛一翻上跳板,還沒等他站穩,九鬼嘉隆便衝了過來,他根本不給那名水夫頭站起來的機會,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打刀向下砸去。
那名水夫頭見刀勢來的凶猛,哪敢硬接,隻見他連忙向一邊滾去,也就是這木板寬大,若是換作關船上的那個隻有一尺多寬的小踏板的話,他早就滾到海裏去了。
九鬼嘉隆見一招沒有將眼前敵人斬殺,不由感到十分氣惱,看來是自己很久沒有活動了,不然像這樣的小角色,絕對是一招斃命。
不過,他生氣歸生氣,但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下來,隻見他用力的將手中打刀從木板中拔出,朝那名水夫頭再次砍去,那名水夫頭已經到了木板的邊緣,實在是閃無可閃,避無可避,隻得用手中的武器硬接這一下,他已經想到了九鬼嘉隆力大,所以還用了雙手,不過,九鬼嘉隆的力氣還是超過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