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橫穀幸重也不可能說謊,畢竟若是自己率軍前去,敵方沒有如此數量的鐵炮,那麼其所要承擔的罪責恐怕就隻有切腹了,這和現在說實話的處罰完全是不一樣的。
而佐久間信盛和氏宗一樣,被這個情報嚇了一跳,原本他認為丹波拿下之後,丹後恐怕不出一個月就可奪取,畢竟波多野家準備多年,而一色家不但沒有準備,且還采用臨時募集農兵的方式戰鬥,而且丹後一向較為平穩,少有戰鬥,本家軍勢對上那些缺少訓練的農兵,還不是虎入羊群一般,可是如果對方真有如此數量的鐵炮的話,那可就不一樣了,鐵炮這種武器雖然存在著很大的缺陷,但是卻極為適合防守使用,尤其是籠城之時能夠配合數量龐大的鐵炮一起使用的話,那麼想要將宮津城奪得,恐怕要比奪取八上城困難的多,而且給軍勢帶來的損失也會大大增加,自己好不容易才將波多野家足輕收入麾下,若是應為此戰陣亡太多,那就太不值得了。
當橫穀幸重說完之後,評定室中突然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氏宗突然想起來,與其自己胡亂猜測,到不如開口一問,這稻富佑直此刻不就在眼前,一色家的情況其必定清楚。想到這裏,隻聽氏宗開口問道:“稻富佑直,我來問你,一色家可真有如此數量的鐵炮?”
稻富佑直穩定了一下心神之後,回答道:“回高山大人,一色家雖然是名門,但財力卻是十分薄弱,別說數千支,就算是三百支都沒有。”
“你胡說!此次進攻宮津城乃是在下親自率領軍勢發起的攻勢,不但城中有鐵炮上千,而城池兩側更是有不下兩千支鐵炮。”說到這裏,橫穀幸重連忙對氏宗說道:“主公,請恕屬下失禮,但屬下剛才所說句句屬實,還請主公不要聽信他人之言。”
“你給我閉嘴!難道你還不嫌丟人不成!”
橫穀幸重見主公這次是真的發怒了,所以不敢多說,連忙行了一禮,將頭低了下去。
“稻富佑直,我高山家的家臣一向不會說謊,現在我到要問一問你,你既然說一色家沒有數千鐵炮,但為何橫穀幸重卻看到了?”氏宗雖然開口想問,但是心裏卻已經徹底踏實下來,他到不是不信任自己麾下家臣,而去信任他人,隻是因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一色家的財力能夠遠超自己,自己麾下足輕所用的鐵炮都是自己造的,成本絕對要比其他大名所用的鐵炮價格低的多的多的多,而一色家雖然有稻富佑直這個能用鐵炮能造鐵炮的能人,但隻憑他一人又能造出多少,就算稻富家三代皆精通此道,又能造出多少,再說一色家也沒有這麼多金錢支撐,所以氏宗更相信稻富佑直,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計策,所以才會造出如此假象。
當氏宗問完之後,隻見稻富佑直尷尬的一笑,然後說道:“高山大人,在下先行向您請罪,宮津城一戰,乃是由在下指揮,事情是這樣的,一色家由於準備不足,所以在下料想以如此戰力根本無法抵擋住一千忍軍的進攻,所以命人多準備鐵炮與爆竹於城內與城外兩側,待忍軍進攻時,一麵命令足輕射擊,一麵將鐵通內的爆竹點燃,如此一來不但是聲響還是煙霧皆與數千鐵炮射擊相似,當然若是換做高山家其他家臣領軍,在下如此淺顯的計策很難慢過諸位大人,但據在下所知,橫穀大人歸於高山家時日不久,少有與鐵炮一同作戰的經曆,所以慌亂之間想要辨別真偽就有些困難了,所以在下才以二百支鐵炮,將高山軍嚇退,此番在下也是無奈之舉,還請高山大人恕罪,也請橫穀大人原諒。”
橫穀幸重聽完不由恍然大悟,自己原來是中了對方虛張聲勢的詭計,而且從其派足輕不斷探查自己軍勢開始,一步一步的讓自己認為對方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而後在這關鍵時刻突然發力,自己心中本就沒底,又怎能不中其計策。
不過他轉念一想,似乎不對,隻聽他開口問道:“主公,屬下雖然沒有看到城池兩側的足輕,但是城頭之上那上千足輕手中可皆持有鐵炮,一色家鐵炮足輕怎麼可能隻有二百支?”
氏宗不答話,而是向稻富佑直看去。
“這位大人,當時城頭之上隻有一百鐵炮足輕是真的,其餘足輕手中所持不過是木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