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屬下認為,目前本家軍勢絕大部分介沉於甲斐一線,而高山軍才剛剛從飛騨進發,本家應該在這時候全力進攻甲斐,就算不能在高山軍進攻之前,奪得甲斐一國,但所獲利益也不會太少。”
這次沒等石川數正說話,同為智謀之士的穴山信君就開口說道:“拓植大人恐怕還為領會到主公的意圖,目前根本不是計較一城一砦的時候,而是戰略,一旦本家未能全取甲斐,那麼便等於被高山,北條徹底封鎖在駿遠三以及甲斐一部分領地之內,請問拓植大人一旦被兩家包圍,那本家最好的結果便是永遠被困在這一地之中,不但不會再有發展,本家無法發展,而高山北條卻在不斷壯大,如此一來,本家的命運也等於掌握在了他人手上,所以甲斐對於本家而言,是最重要的。
除此之外,大人似乎忘記了,本家之所采取步步蠶食,而非大舉進攻的目的,還不是因為擔心北條援助,否則以武田家現在的實力,在沒有北條相助的情況下,不出一個月便可將其消滅。如果現在大舉進攻的話,那麼之前的努力便全都白費了。”
眾人聽完皆在心中默默的歎氣,很顯然這話說的沒錯,不是他們想這樣慢吞吞的開展攻略,而是這樣做有不得已的苦衷,並且有和高山家的盟約在,也給了他們時間,雖然大家心裏都清楚,這樣的盟約不可能維持太久,可這也來的實在是太快了,如果能多給德川家一些時間,多蠶食一些甲斐之地的話,那麼在高山家出軍的時候,本家突然發力,趁北條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奪得甲斐還是可能的,現在卻完全沒有這種可能了。
“主公…屬下有罪。”正當在場之人都保持沉默的時候,家中老臣鳥居元忠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眾人皆不明所以,隻聽德川家康連忙開口問道:“元忠此話何意?”
“屬下不敢質疑主公的戰略構想,但卻不得不說,本家所指定的戰略根本就是錯誤的。”說完這句之後,其根本不能德川家康與在場其他家臣發問,便繼續說道:“想必主公與諸位大人對周邊形勢已經十分了解了,本家目前戰略諸位也都清楚,奪得甲斐尋找出路,可問題是諸位大人有沒有想過,就算奪得甲斐之後,出路又在哪裏?甲斐北麵是信濃與上野,信濃目前已經被高山家控製,本家已經沒有機會,而上野則是北條家治下,奪不奪得甲斐,本家依然還是在高山與北條家的包圍之下,並且這樣的格局根本無法打破,本家就算多得甲斐一國,但在實力上還是遠遜於高山與北條,所以這一戰略是失敗的。”
“鳥居大人是否有些危言聳聽了,本家一旦奪得甲斐,那麼便可進攻上野,上野雖然也同樣是北條家之地,但北條家對其的掌控卻遠遠比不上相模,武藏的,而且北條家軍勢雖然強盛,但卻較為分散,集結不便,一旦本家奪得甲斐的話,那麼以本家的出軍速度,完全可以在其反應過來之前,在上野站穩腳跟,沒有了後顧之憂的本家,隻要在上野站穩腳,並聯合關東其他勢力,與北條一戰,本家勝算還是很大的,所以大人之言在下並不能認同。”神原康政,聽到這麼悲觀的分析之後,作為主戰派的他,不得不出言反擊道。
而且其不虧是智勇雙全之人,這番話說一出口,在場大多人也都覺得有理,情緒明顯也有了一些提升。
“對,對,對。不但如此,一旦本家奪取上野,那麼不但本家有了出路,而且還能反過來限製高山家的發展,把他永遠堵在飛信,哈哈,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妙了。”本多忠勝興奮的大聲說道。
當他說完後,平岩親吉卻又將話題轉到了正題上,隻聽他說道:“神原大人說的是,不過現在高山氏宗步步緊逼,現在本家最首要的任務就是要先其一步奪得甲斐,隻有奪得了甲斐,才能開展後麵這些戰略。”
“屬下倒是想到個辦法,雖然在高山家的高壓下,想要全取甲斐已經不太可能,但是由於地形關係,在加上目前高山軍的行進路線,其如果進攻甲斐的話,那麼一定是由西往東,這便給了本家機會。
本家全取甲斐不是目的,目的是找到出路,所以本家完全可以等高山家吸引足夠的武田軍之後,本家趁其不備,進攻甲斐的都留郡,都留郡本就非武田家布防重點,所以不出意外,一戰可得,隻要將其一郡掌握在手中,那麼便等於打通了通往上野的道路,就算甲斐其他三郡全部落入高山家掌控,也是可以接受的。不知主公以為如何?”石川數正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之前本家的要求有些高了,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結果,而如果可以放棄一部分利益的話,那麼出路問題還是比較好解決的,而且他認為,這個辦法是對本家來說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