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我想得一樣愚蠢。”
郭銘輕撚著手中的沉香手串,麵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那這事。”
“把消息給他,讓他自己做安排,不過吳誌越這條命我是一定要的。”
既然上趕著來送死,哪還有拒絕的道理,愚蠢的人才會犯一樣的錯誤,做出同樣的選擇。
郭銘手中沉香手串淡黑中帶著土黃色的光澤,泛著古樸神聖的氣息…
“是。”
看著神情淡然平靜,悠然自得把玩手串的郭銘,張越卻是沒來由地背脊發涼。
“怎麼了?”
似乎察覺到了張越語氣的不對勁,郭銘緩緩抬頭看向他。
“沒事,屬下明白。”
見狀,張越慌張地低頭,不敢與郭銘的雙眼對視。
“張越,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郭銘指淡淡掃了他一眼,將手串帶回手上,緩緩拿起茶幾上的茶輕抿一口。
“七年多了,郭董。”
張越恭敬回道。
“嗯,平時做事倒是盡心盡力,事情處理地也周到。”
郭銘點頭,表示認可。
聽此,張越心中反而更加惶恐,卻也隻能硬著頭皮道。
“多謝郭董的認可。”
“把頭抬起來。”
郭銘命令道。
聞言,張越不得不抬起頭對上郭銘那雙仿佛能將人吞噬的墨色雙眸。
“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了嗎?”
郭銘麵上溫和,卻不能感到半點親切。
“屬下知道了。”
“嗯,既然知道了,這次你就跟著老二去,有些事情不親自見見,便總是會有這些不必要的情緒。”
郭銘將杯中剩下的茶水澆灌在小金佛茶寵上,話語中不見半點波瀾。
“是。”
張越強裝鎮定地答應,但指尖還是忍不住地顫抖著。
他雖然跟在郭銘身邊多年,作為他的心腹之一,暗中為郭銘處理過許多事情,但其中最多的便為調查消息,下達郭銘的指令。
這些年,郭銘幾乎將自己在其中摘除地幹幹淨淨,很多事情都已經有了替死鬼為他去做,他隻需把控局麵,緩緩實行他的計劃就好。
這也就讓張越雖然知道這些事情,卻沒有多少是他參與過的,便是做不到對郭銘這些可怕的安排沒有任何情緒,而郭銘要的卻是足夠狠絕冷漠的機器。
顯然郭毅這一點做得很好,但郭銘現在卻有些控製不住這有了自我意識的機器了,於是便以郭丞哲作為要挾,要郭毅前往F國。
“你下去吧。”
郭銘輕擺了擺手,示意張越離開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是。”
張越應下後便離開了。
寬敞的別墅內隻剩下郭銘一人,暖色的燈光輕灑在他身上卻沒有半點暖意。
緩緩靠進沙發中,緩緩閉起雙眼,麵上少見地露出一抹疲色,又像是想起什麼,唇角牽起,發出一聲嗤笑,麵上神色恢複如常…
晴朗的夏夜,就算是一輪彎月懸掛在夜空中也顯得格明亮,繁星更是璀璨,布滿天空令人目不暇接。
氣息質樸的院子裏,大榕樹上的蟬鳴叫個不停。
一位穿著樸素的中年婦人正拿著掃把,打掃這院子,掃把接觸地麵發出的“嘩啦嘩啦”聲與蟬鳴相融,倒是格外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