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宅太偏了,遠離市中心,出去一趟得開二十分鍾才能開出莊園。

傅雲崢瞧見章杉給他打了個手勢,知道章杉是有話要單獨跟他說,就問餘鶴:“你會騎馬嗎?”

餘鶴說:“在私立學校學過一點,騎的不好。”

“我有一匹馬,就養在莊園裏。”傅雲崢說:“我自從病了以後,大半年沒去看過它了。”

餘鶴站起身:“那我去看看?”

傅雲崢點點頭,從落地窗看著餘鶴拐出花園,又尋了個借口遣走幫傭,傅雲崢才問章杉:“什麽事?”

章杉沉聲回答:“是關於餘少爺的,餘少爺回錦瑟台取東西那天情緒忽然變化的原因,我大概查到了。”

傅雲崢看了章杉一眼。

章杉:“情緒波動大,多半是心理問題,可我查了餘鶴少爺的診療記錄,發現他從沒有過心理谘詢記錄。”

傅雲崢神色不變,問:“是沒有還是查不到?”

“是沒有。”章杉非常篤定:“我們甚至查到了餘鶴養父餘世泉的診療記錄,餘世泉於三個月前確診腎衰竭,他帶餘鶴去做了腎源匹配,這才發現餘鶴不是他的親生孩子。”

這麽隱秘的消息都查了出來,看來餘鶴是真的沒看過心理醫生。

章杉繼續往下說:“我們輾轉聯係上了一位在餘家做了幾年的保潔阿姨,得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餘鶴少爺的養父,也就是餘世泉,他打過他妻子,也打過餘鶴少爺。”

傅雲崢麵上仍然沒什麽特別的情緒,淡淡問:“還有嗎?”

章杉憂心忡忡地說:“在家庭暴力下長大的孩子多多少少會出現心理問題,同時大概率伴隨暴力傾向,餘鶴在學校裏就經常打架......”

傅雲崢打斷章杉:“章叔,是餘鶴少爺。”

章杉深吸一口氣,他是不想讓這樣不穩定的人留在傅雲崢身邊,可傅雲崢一句‘餘鶴少爺’就是在警告他,章杉知道自己再說什麽都沒用了,可仍忍不住勸諫道:“這太危險了傅先生!晚上這裏你和餘鶴少爺兩個人,他......”

傅雲崢冷冷地看向章杉,章杉猛地噤聲。

“奉城那邊的公司我很久沒去了。”傅雲崢拇指無意識地按著食指指節,吩咐道:“章叔替我去看看吧。”

章杉無話可說,隻能點點頭:“知道了,傅先生。”

章杉離開後,整座別墅隻剩下傅雲崢一人,他垂下鳳眸:“原來他以為我要打他。”

可既然害怕,餘鶴為什麽不躲呢?

傅雲崢皺起眉,在原地思索片刻,繼而拿起固定電話的聽筒,撥通一個電話,他隻交待了兩件事:“盯著點餘世泉,再幫我聯係個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