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嗆。

餘鶴側過頭,又咳嗽了兩聲。

傅雲崢和餘鶴想到了一塊兒去,他把打濕的手帕遞給餘鶴:“大年初一的廟裏都沒這麽多煙。”

餘鶴用手帕掩住口鼻,天馬行空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奉城西山的觀音廟初一的頭香要一百八十八萬,還得跟主持熟稔才能得著。”

“雲蘇人多信道教,觀雲山上有個棲霞觀。”傅雲崢順著說:“正月初一不對外開放,很清靜,你想去看看嗎?”

“棲霞觀......”餘鶴重複一遍:“我還沒去過道館,有什麽忌諱嗎?”

傅雲崢:“《淮南子》有言:率性而為謂之道。你隨意就好。”

“真好,”餘鶴把用艾灸熏蒸著傅雲崢的膝蓋:“我最喜歡道教思想,天道無為、道法自然。”

傅雲崢輕笑一聲:“你還知道這個。”

餘鶴也笑了,很驕傲地說:“高中歷史課學的。”

傅雲崢垂眸瞧見腿上被燙紅的一塊兒,又移開眼佯裝不知,反正也沒什麽感覺,要讓餘鶴發現又得一驚一乍,最後挨折騰的還是自己。

對於被餘鶴各種折騰這件事,傅雲崢有經驗。

他真心實意地說:“小鶴隨心所欲,任達不拘,觀主會喜歡你的。”

餘鶴完全嚴格遵照視頻中的說明,按摩完雙腿後又將艾灸玉石罐放在傅雲崢小腹上,順時針按壓轉動。

單手撐著床,餘鶴側著頭,每轉五圈還停頓一會兒,好讓溫度能順著皮膚滲透下去。

態度和手法都極其認真。

燈光打在餘鶴琅玕美玉般的容顏上,隱在苒苒青煙之後,如隔雲端山海。

傅雲崢:“......你在幹嗎?”

餘鶴:“按摩啊。”

“我的少爺呦,您按哪兒呢?”傅雲崢躲了一下,按住餘鶴的手推開艾灸罐:“我尿都該讓你按出來了。”

餘鶴展開按摩圖紙,核對操作過程,又拿回艾灸罐比劃著打圈,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餘鶴一本正經:“溫灸雙腿——暖宮——胸口——肩膀,然後翻身,再灸後背,順序沒問題啊。”

傅雲崢舔了下嘴唇,在是嘲諷餘鶴還是狠狠嘲諷餘鶴之間做出了選擇。

傅雲崢:“沒有子宮也能硬暖是嗎?”

餘鶴打圈的手猛地一頓。

傅雲崢拉著床頭吊環坐起身:“我真得去洗手間了,你收拾收拾東西,今晚去你屋裏睡吧,這屋太嗆了。”

餘鶴在臥室裏轉了兩圈,滿地的快遞實在礙事,他就坐在小板凳上把快遞都拆開,整理好廢紙盒,又把暫時不準備用的按摩儀收進櫃子裏,隻拿了一個空氣波氣囊腿部壓力儀。

傅雲崢腿部肌肉出現了萎縮退化,氣囊按壓能夠促使肌肉被動運動,緩解萎縮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