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崢極力維持著一條隻有他能看得見的界限,除了不主動進行肢體接觸外還包括不隨便進餘鶴的房間、不過問餘鶴的私事、不檢查餘鶴的手機。
就像在養一隻真正的仙鶴,養一隻來去自由的鳥。
小仙鶴剛領回家,是不能摸的,剛開始都會躲到角落裏,這時候強行拽出來,隻會讓他害怕應激,要等他感到安全,自己走出來。
這種克製給傅雲崢帶來的回報足夠驚喜,小仙鶴很快就覺得這座宅子很適合生存,很輕易地答應了停留一年、兩年、三年。
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對傅雲崢而言已經很長了。
好在餘鶴足夠年輕,三年後也不過22歲,什麽都來得及,到時候送餘鶴出過留學,過個四五年再回國,沒人會再談這段不堪的往事,人們的記憶都是很短的。
他不夠高尚,沒辦法完全克製自己的欲望,還是把餘鶴拽進了這萬丈紅塵,但他也不能太過自私,總是要放手還餘鶴一個鵬程萬裏。
傅雲崢內心歡喜又悵惘,一覺醒來沒什麽精神,全身酸軟懶得動,就坐在床上放空思緒,遊神妄想。
餘鶴坐在傅雲崢身邊,伸手摸了下傅雲崢的額頭,觸手溫涼。
餘鶴說:“沒發燒,嚇死我了,還以為又把你弄病了。”
傅雲崢轉動瞳仁,目光溫和:“哪有那麽容易生病。”
餘鶴倏忽記起他和傅雲崢的第一次。
天啊,他居然後知後覺,隔了將近四個月才知道那不僅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傅雲崢的第一次!
難怪傅雲崢第二天晚上就發燒了。
可惜餘鶴當時並不知道,傅雲崢語氣冷淡的讓他離開,他就離開了。
自責緊緊包裹住餘鶴的心、把傅雲崢自己留在房間裏這件事就像毒蛇,一早盤踞在餘鶴心頭,今日終於露出獠牙張口咬下去。
“我真是個混蛋。”餘鶴說。
傅雲崢不知道餘鶴想到了他們第一晚的事情,完全不了解餘鶴的心路歷程,以為餘鶴再說要和他做‘床伴’的事。
那晚傅雲崢獨自回到房間後,思考良久,覺得自己可能是誤會了餘鶴,餘鶴口中的床伴可能......和正常人理解的不一樣。
畢竟,餘鶴對於很多事情的理解都是和常人不同的。
這是一隻小笨鶴。
一個聰明人,是不該和小笨鶴生氣的。
傅雲崢側過頭,略顯迷茫地看向餘鶴:“沒關係,我隻是擔心別人因為你和我的關係輕慢你,如果你......覺得床伴這個稱呼更好聽,你可以對外宣稱我是你的床伴。”
餘鶴心漏跳一拍,忽然站起身,蹲在傅雲崢對麵,他握著傅雲崢的手:“傅雲崢,我真的願意和你在一起,我發誓這和情欲無關,也絕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粗劣,隻要和你在一起我就開心,上不上床都開心,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再也不跟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