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聰林頭腦一熱,抓起桌子上的茶壺砸向餘鶴。
被隨手抄起的東西砸餘鶴可太有經驗了,餘世泉不敢動手打餘鶴以後,最常做的事就是拿起手邊的東西往餘鶴身上摔。
餘鶴不閃不避,坐在沙發上任由茶壺飛過來,要不是傅遙伸手推開餘鶴,那一壺剛換上的熱水就全落在餘鶴身上了。
即便如此,茶壺嘩啦一聲碎開時,茶湯還是四濺得到處都是,除了餘鶴,包括坐在餘鶴身邊的傅遙都連帶著被濺了一身水。
豪門世家到底是有世家的風範,突發事件發生,在場沒一個慌亂尖叫的,反而陷入一陣死寂。
正在此時,一個中間男子大步走來,啪得一耳光甩在傅聰林臉上。
傅聰林被扇的側過臉去,他回過頭,不敢置信地叫了一聲:“爸?”
一片凝重的安靜中,餘鶴輕笑一聲。
餘鶴站起身,輕輕彈去褲子上的水:“傅先生。”
眾人猛然回頭,才發現傅雲崢不知何時已經到了。
傅雲崢坐在輪椅上,麵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大伯,你們一家久不來走動,原來是給我留著驚喜,堂兄教兒子教的這樣好,想必也沒時間操心南邊的公司......傅遙,”傅雲崢看向傅遙:“你陪小鶴下去把衣裳換了,回來順便和你大表哥做一下交接,南邊的公司從明年起,由你直接向我負責。”
傅遙跟著站起身:“表哥?”
眾人俱是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心人目光落在茶幾的可樂上,終於咂摸過來這杯可樂的特殊意思是偏向哪邊了。
是特別、重要。
在傅雲崢口中,陪餘鶴換衣服是正事,而把南邊幾家公司交給傅遙隻是順便!
順便什麽?
那意思是順便交接公司嗎?分明是看傅遙和餘鶴交好,還幫餘鶴擋茶壺,心裏滿意傅遙向著餘鶴,這才把幾家公司賞給了傅遙管理。
想通這關節,坐的離餘鶴遠的親戚後悔沒坐的近些,能早點和餘鶴搭上話,坐的近的幾個人都恨自己反應遲鈍,沒能在傅雲崢麵前表現表現。
那傅遙和傅雲崢隻是遠親,傅聰林的父親才是傅雲崢同宗的堂兄,傅雲崢賞傅遙也好,罰傅聰林的父親也好,都無關親疏遠近,依據隻有一個,那就是餘鶴。
餘鶴感覺到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推開侍從遞給他的毛巾,緩步走向傅雲崢。
傅雲崢看向餘鶴:“燙著沒?”
餘鶴略一挑眉,信口雌黃,當著所有人的麵告黑狀:“燙著了。”
聞言,傅雲崢俯身去撩餘鶴的褲腳。
餘鶴心頭一緊,猛地後退三步躲開。
別說當著這麽多人,就是他倆私底下,餘鶴也不願意讓傅雲崢在他麵前彎腰做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