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通過鏡子看傅雲崢:“你快收收你的狐狸尾巴,你姐肯定是知道你腿好了才匆匆趕來,滿心歡喜的,你可別掃她的興,她愛說什麽說什麽。”

傅雲崢和餘鶴一道離開臥室:“滿心歡喜還好,我就怕她哭,一哭就要從我爸死開始講起,我姐一生沒受過什麽挫折,隻有我爸的死和我殘疾這件事給她打擊很大。”

旁人都羨慕傅茹蘭命好,少年時得父親庇佑愛護,喪父後又嫁了和位高權重的丈夫,弟弟也是出息,成功掌權傅家,成為資本界說一不二的存在。

可是越一帆風順的人越受不了一點挫折。

傅茹蘭就是如此。

樓下,擺飯的阿姨把菜拿去熱了兩次,傅茹蘭卻還在哭,手裏的絲帕都浸濕了。

傅雲崢和餘鶴勸慰的話說到口幹舌燥,可惜一點作用也沒有。

餘鶴心說這一直哭誰受得了,還不如罵他呢。

十五分鍾後,姚月筠和傅遙走進來時,餘鶴和傅雲崢齊齊鬆了一口氣。

傅茹蘭側過身,用手帕壓了壓臉上的淚痕,站起來跟姚月筠打招呼:“表嬸。”

姚月筠性格柔軟,最瞧不得別人哭,尤其見是一向性格要強的傅茹蘭哭成這樣,急的連忙上前握住傅茹蘭的手:“怎麽了,小蘭,雲錚的腿恢復是好事,快別哭了。”

傅遙目光在客廳內掃了一圈,給餘鶴使了個眼色,想把餘鶴救走。

餘鶴雖然很愛傅雲崢,但著實不想留在這兒了,當機立斷,決定暫時拋棄傅雲崢。

傅雲崢見救兵終於到了,也悄悄轉動輪椅。

可惜,他才一動就被傅茹蘭發現了。

傅茹蘭正和姚月筠講到眼淚汪汪,抬眼朝傅雲崢望過來:“你去哪兒?”

傅雲崢看了眼餘鶴。

餘鶴硬著頭皮站出來:“茹蘭姐,傅先生早上還沒吃飯呢。”

傅茹蘭一聽,有點想放傅雲崢走,又想趁機說餘鶴兩句:“你們每天都起這樣晚嗎?”

餘鶴說:“倒也沒有,昨天晚上發現傅先生腿好了,就睡的晚了些嘛。”

傅茹蘭點點頭,對餘鶴的解釋勉強滿意:“你是怎麽發現的。”

怎麽發現的?

自然是不能照實說。

傅雲崢輕咳一聲,把話接過來:“小鶴幫我按腿時,感覺到我的腿在動。姐,我都跟你講了三次了,你又拷問他做什麽,我難道還能騙你?”

餘鶴低下頭咬著腮肉,努力讓自己臉上保持平靜。

可惜餘鶴的表情管理差了不是一兩天,傅茹蘭的注意力不在餘鶴身上沒看出什麽,身邊的傅遙倒是瞧出了端倪,隻是他看出來也不會現在說。

姚月筠挽著傅茹蘭的手坐在一起:“你們先去吃飯吧,我再陪小蘭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