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腳掌踩在傅雲崢結實的大腿上:“兒女本是前世債,傅老板,我是你債嗎?”

傅雲崢抬頭看向餘鶴,浴室暖黃的燈光落在傅雲崢眼瞳中,溫柔如水,可話語卻截然相反:“你是我祖宗,快起來吧。”

傅雲崢不吃餘鶴這套,他無情地撥開餘鶴的腳丫子:“你在這兒跟我調情,我就不說你了?想得倒挺美。”

餘鶴:“......”

餘鶴光著腳站起身,也沒什麽理,就吭吭唧唧地耍賴:“那就、那就別一直說了。”

傅雲崢長時間蹲在地上腿有些麻,扶了下洗手台才站起來:“我就是說你說少了,才縱得你這樣無法無天,膽大妄為。”

餘鶴垂頭喪氣往外走,口不服心也不服,念念有詞:“熱戀的時候把我當成寶貝,幹什麽都不管,現在不就是沾了點水,就說我一整天。要不你嫌我笨,不讓我跟你搭帳篷,我能無聊到去撈河蝦嗎?”

傅雲崢站在餘鶴身後,陰森發問:“你念叨什麽呢?”

餘鶴後背一僵,脫口而出:“我說我知道錯了,以後不這樣了。”

傅雲崢冷笑一聲:“你嘚嘚咕咕半天,就說這兩句話?”

餘鶴撓了撓下巴,露出幹淨的笑容,謊話張口就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嘛。”

傅雲崢都讓餘鶴給氣笑了:“行吧,先吃飯去。”

*

等餘鶴他們再返回哈素海,正是下午兩點,一天裏日頭最曬的時候。

其他露營的遊客要麽已經離開,要麽躲進帳篷裏休息。

整片草原靜謐無比。

一陣風從高處吹來,湖麵波紋蕩漾,茂盛草叢綠波翻湧。

哈素海不愧是塞上西湖,但這份古拙蒼莽的遼闊,卻是西湖沒有的。

和傅雲崢並肩躺在帳篷裏,餘鶴望著如海翻波的綠茵。

西湖到底是沾了錢塘的繁華,多有文人墨客才得如此盛名,哈素海遠在塞外,在古代能於哈素海飲馬的,想必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餘鶴說傅雲崢是他的大將軍,從天而降,無所不能。

帳篷中透氣小窗,正好對著外麵湖邊的‘餘鶴落水點’。

傅雲崢望著餘鶴落水的地方,說:“你是我祖宗,也哪兒都能降,無所不能。”

餘鶴氣得在帳篷裏來回撲騰。

小小的製冷機倒是能把整個帳篷都吹涼,好在是不熱,要不放著酒店柔軟的床墊不躺,跑到這兒來睡草地也太奇怪了。

這次露營截至目前,餘鶴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露營的樂趣。

尤其因為他掉進湖裏的事兒,傅雲崢得著機會就說他。

煩死了。

當夜幕降臨的那一刻,餘鶴不得不收回沒樂趣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