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難道是錯覺?

不對勁。

傅雲崢長眸微轉,沒作聲,又轉身清洗。

他做了個取沐浴乳的假動作,同時轉過頭,這一下猝不及防,把偷窺的餘鶴逮個正著。

隻見餘鶴極認真地盯著傅雲崢清洗,眼睛明亮如星,泛著惡狼似的綠光,脖子抻得老長,都快貼他後背上了!

他就知道!

“滾!”傅雲崢心中羞惱,撩水去揚餘鶴:“別盯著我,看什麽呢你?”

餘鶴閉眼躲了躲,沒敢說自己看什麽。

他轉身拆開一次性牙具,擠了牙膏,假模三道地把牙刷塞進嘴裏,表麵對著鏡子刷牙,實則通過鏡麵暗中觀察。

傅雲崢渾然不知,見餘鶴背了過去,側身繼續洗澡。

總之,傅雲崢的澡洗了多久,餘鶴的牙就刷了多久。

等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餘鶴口腔裏的嫩肉都被牙膏灼得微微起皺,短暫地失去了味覺。

那也值。

和傅雲崢並肩躺回床上,餘鶴終於想起來問了一句:“你是怎麽知道黃少航是老馬的?”

傅雲崢側過身,和餘鶴麵對麵躺著:“我聽得懂緬語。”

刹那間,還有點犯困的餘鶴一下子清醒了。

“你能聽懂緬語?”餘鶴瞪大了眼睛:“我怎麽不知道?”

傅雲崢低聲說:“上回在緬北就吃了不懂緬語的虧,後來回國專門學過一陣,沒有跟任何人說。”

黃少航以為傅雲崢和餘鶴都聽不懂緬語,這裏的人在用緬語和人交流時,從沒有誰刻意避開傅雲崢。

傅雲崢不動聲色,默默收集所有人的信息。

餘鶴萬分震驚,心說還能這樣?

這不一下子成了開卷考試嗎?

餘鶴簡直驚呆了,喃喃道:“你可真是老奸巨猾。”

傅雲崢在被裏輕輕踹了餘鶴一腳:“說什麽呢?”

餘鶴抱著被子偷笑:“哦,現在不能說傅老板老了,傅老板會生氣。”

“你學弟年輕。”傅雲崢翻了個身,背對著餘鶴:“我還沒有怪你成日裏招蜂引蝶,惹下這麽樁情債。”

餘鶴撐著手臂坐起身,追過去說:“什麽叫情債,我始終把他當學弟,那再說會兒上學時候還小呢,也沒瞧出來他有這心思啊。”

傅雲崢勾了勾唇,臉上忍不住笑意,聲音卻是淡淡的:“你能看出什麽?你現在大了,就瞧出來他有這心思了?”

餘鶴無言以對。

他在感情上真是遲鈍的厲害,最快的一次開竅就是對著傅雲崢。

“反正,反正就是同學,我高中朋友多了去了......”

餘鶴不知道傅雲崢在逗他,還以為傅雲崢在吃醋,心中有點著急說清,又有點隱秘的欣然,傅雲崢那麽大氣的一個人,居然為了這點小事計較,顯得他在傅雲崢心裏特別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