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過分的事兒就不在佛祖麵前妄想了。
失敬失敬,阿彌陀佛。
隨著餘鶴的禱告,傅雲崢溫柔的唇落在餘鶴唇角。
他們在佛前交換了一個吻。
一個膽大妄為、不尊不敬的吻。
*
雨下了一夜,夜半時分雨勢減小。
次日上午,溫暖的陽光穿透層層陰霾,終於照在了佛寺正殿高聳的金頂上。
與晴天一起出現在佛寺的,是在入山時和他們分開的蕭隊長。
餘鶴驚訝極了,想不通這位神出鬼沒的傭兵,到底是如何在層巒疊嶂的山林中找到他們的,
蕭隊長對此的解釋很敷衍,他說:“因為我找的很用心。”
餘鶴:“...... ”
“黃少航的人都該把笸籮峰翻遍了,”蕭隊長說:“上山的路太窄,車開不上來,咱們現在下山,趁他們還沒找到這兒趕緊走。”
餘鶴點點頭,半蹲在傅雲崢麵前:“上來,我背你下山。”
傅雲崢的手搭在餘鶴肩上:“不用,走著快一些,我可以。”
餘鶴扭過頭,很不讚同地看著傅雲崢。
蕭隊長從背包裏取出藥劑,先在針筒裏配了消炎止血的藥,而後將針管遞給餘鶴:“先打一針,傷口到車上再處理。”
下山的路出乎意料的順暢。
餘鶴背著傅雲崢上山尋找佛寺時,覺得這條山路長得沒有盡頭。
踏過一層石階又一層石階,遠處的金頂半掩在鬆林背後,遠近大小好像並沒有絲毫變化,像沙漠中浮現的海市蜃樓,明明看得到卻怎麽也走不過去。
餘鶴當時想,也不知是誰將佛寺建在這麽高的峰頂,像是專程考驗信徒的誠心,這沒點毅力真爬不上來。
就是這樣一段蜿蜒盤旋路途,下山時竟也很輕鬆,完全不複來時曲折。
餘鶴扶著傅雲崢,手掌搭在傅雲崢腰後,拖住繃帶下方的肌肉,防止因走動牽扯傷口。
“慢點。”“小心腳下。”“一個台階一個台階走。”
走在前麵的蕭隊長回過頭,看向二人。
餘鶴滿不在乎,我行我素,傅雲崢腳步微頓,淡漠的鳳眸微抬,沒說話。
“怎麽了?”餘鶴問。
蕭隊長表情明明是有很多話,可斟酌猶豫半天卻說:“沒事。”
餘鶴耷拉下眼皮,扶著傅雲崢繼續往下走:“有話就說,欲言又止的不憋的慌嗎?”
於是蕭隊長不再客氣,快步邁下台階:“聽你說那些話,總覺著你不是在扶傅總,倒像是扶著自己快到預產期的夫人,傷口又不是豆花做的,沒有那麽容易撕裂,快點走吧。”
傅雲崢黑曜石似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氣。
餘鶴無知無覺,一句話聽到後麵就把前麵的內容忘了,注意力全在“傷口撕裂’四個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