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話?人家現在可了不得了,祖宗一樣,惹不得。”盧氏不由提高聲音。
江存勖麵色嚴厲了點,看了在座的人一圈,“我剛才的話都沒聽見嗎?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別的什麼廢話都少說。”
江知行把到嘴邊的問話噎了回去。
但江稚魚如今決定做個潑婦,沒道理被人罵了還不還口的道理,冷笑著看看江知微。
你想挑事,那就索性挑大一點。
今日誰想熄火都不行。
涼涼笑著,向江知行道:“母親口裏,忤逆不孝說的是我,狼心狗肺說的是我,白眼狼還是我。大哥如今知道了,要怎麼懲罰我?”
江知行皺起眉頭,“到底怎麼回事?”
江存勖若有所思看一眼江稚魚,沒再阻止。
他就說嗎,這刺頭一樣的女兒,今日怎麼就不紮人了,原來該紮時還是要紮的。
江知微抬起眼急忙跟江知行道:“都怪我,就不該多嘴多舌,平白讓大家不愉快。都別說了,都別說了。”
又撫著盧氏的手臂,“母親您也別生小魚的氣,母女哪有隔夜仇,小魚年齡還小,犯錯是難免的,她如今已經知道錯了,今後會改的,母親您就原諒她吧。”
說罷,又急忙跟江稚魚道:“小魚你快給娘倒杯茶,賠個罪,以前的事就揭過去了。一家人難得熱熱鬧鬧吃頓飯,別讓大家都跟著不開心。”
嗬——這話說的,就差明著說是因為她江稚魚,大家都跟著不開心。
可明明是她挑起的話頭。
江稚魚真的倒了杯茶,朝江知微伸手舉杯,“姐姐,這杯茶該敬姐姐,這綠茶特適合姐姐。”
托女帝的福,什麼綠茶婊、碧池白蓮花、心機女、沙雕、腦殘,等等詞彙,大夏上到達官貴族,下到市井小民,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江知行一臉愕然,這罵人的話他還是能聽明白的。
也就江知安沒反應過來,沒心沒肺自顧用飯。
盧氏就不是好脾氣的,被江知微一拱火,本來就更加生氣,這會兒再被江稚魚內涵一句,登時就把筷子在桌上重重一拍。
“你姐姐又怎麼招惹你了?我告訴你,你忤逆我,下我麵子,我都能忍,欺負到微微頭上就是不行!早知道你這麼不是東西,當初就不該生下你。”
江存勖眉頭皺的死緊,“這是你一個母親該說的話?今天孩子們都在,都給我把嘴閉上,安安生生吃一頓飯。哪個還要多嘴,就給我滾出去!”
今日江存勖納妾,盧氏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這會兒直接就炸了,“明明就是這小賤人的錯,你不敢說她,就拿我撒氣。她不就是個神神叨叨的巫婆,就讓你上趕著巴結,你是她爹,你這捧高踩低的樣子真下作!”
江存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一隻手在桌上一拍,“你說什麼?”
江家夫妻吵架,下人們一見勢頭不對,趕緊退出去。
江知行先是猛地看向江稚魚,她什麼時候是巫了?難道因為這樣,才不像以前那樣謹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