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子的聲音道:“......我猜李徽這次也不敢來,不是說身正不怕影子歪嗎?怎麼不敢了?我呸,明明被人搞大了肚子,非說什麼生病......”
這人的聲音肆無忌憚,聽起來有些激憤,仿佛和口中的李徽有什麼深仇大恨,恨不得她倒黴似的。
另一人忙打斷她,“快別說了,叫人聽到了不好。”
“怕什麼!她李徽敢做,我還不敢說了?她就是不要臉,還買通太醫,非說她是什麼腹中有瘍,我看是腹中有子才對。”
“哎呀,你快別說了,今日李少夫人也來了,叫人聽到,傳到李少夫人耳中可怎麼辦?”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除非你出賣我。”
“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哎呀你快別說了,背後議論人,讓人聽到了對你也不好。”
後麵的話,隨著兩人走遠,漸漸聽不清楚了。
江稚魚才和胡若瑕對視一眼,胡若瑕立刻看懂了好友眼中的意思。
湊近江稚魚耳朵,小聲道:“李徽姐姐,就是那位李少夫人的小姑子,尚書左仆射的小女兒。李徽姐姐去年起,肚子突然一天天大起來,外麵都傳李徽姐姐和人私通,未婚有孕,連訂了兩年的親事都被退了。”
“李徽姐姐是李相和夫人唯一的嫡女,又是生了三個兒子後才生的,從小雖然寵愛,但也教導的十分端莊。”
胡若瑕說著,補充一句:“和咱們不同,李徽姐姐是真的端莊。”
江稚魚給她一個大白眼,“沒有‘們’。”
胡若瑕回兩個字:“才怪。”
然後繼續道:“我覺得李徽姐姐不像那種人,李相夫妻就更不信女兒會做出未婚先孕的事來,幾乎把太醫院的太醫們請了個遍。”
“具體是怎麼說的,咱也不知道,隻是外麵有傳言是腹中有瘍的,也有說有身孕的,也沒個定論。哎,就算是腹中有瘍,可現在也沒能治好,外麵的傳言就越來越不堪了。”
“說的有鼻子有眼,連那讓李徽姐姐有孕的男子都傳了好多個,還有些傳言齷齪得我都不好意思張口說出來。”
江稚魚想了想,道:“李夫人就這一個女兒,肯定十分疼愛,平時關注的一定多,如果真是有孕,不會到了女兒顯懷才發現端倪。”
“不管那孩子是留還是不留,李家夫妻不至於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或是未顯懷時找人嫁了,或者以養病的名義送出去,孩子打了,或生了再接回來,不管怎樣,都比目前這情況要好辦的多。”
胡若瑕眼睛亮閃閃的接口,“所以,你也相信李徽姐姐是清白的?”
“我隻是推斷,那樣的人家,不至於讓流言鬧的滿京城,不至於讓女兒頂著那樣的名聲。隻有李姑娘是真的得了怪病,而且大夫們還束手無策,才能解釋。否則剛發現的時候,一碗落胎藥就解決了,何必弄得這麼複雜?”
胡若瑕啪啪拍了兩下手,“就是呀,還是小魚你聰明,這麼簡單的道理,那些人愣是搞不明白。”
江稚魚冷嗤,“一些人是腦子真不好使,有些人則是懶得花心思想一想,抱著醃臢心思,就想看人家出醜。李家站的夠高,足以引人嫉妒,有些心思不正的人明著不敢說,暗地裏恐怕恨不得再添點油加點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