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心裏想著,隨手又下了一顆子,陸榮隨即跟上。
兩人不再開口,安安靜靜的你一步我一步下棋。
下了一會兒,陸榮有些驚訝地看一眼江稚魚,讚一句:“棋藝不錯。”
江稚魚抬眼笑一下,謙虛一句:“勉勉強強。”
一直到了江府門前,一局棋才算結束。
陸榮投子認輸,“這次大意了,下回再戰。”
江稚魚贏了棋,心情頗好,笑彎了眉眼,“殿下承讓。”
起身道謝:“我到家了,今日多謝殿下。蔽宅寒陋,就不請殿下進去喝茶了。”
陸榮頷首,“再會。”
目送江稚魚進了府門,文先生才重新上了馬車,笑道:“殿下下棋居然輸了?”
陸榮心情頗好得哼笑一聲,把棋盤一收,取過一個抱枕墊在身後,隨意靠著沒作聲。
文先生賊兮兮湊過去:“要讓得不顯山露水,比下贏還難吧?”
陸榮微微闔目,懶得搭理。
文先生跟看不出來他被嫌棄了似的,接著道:“跟人小姑娘就有說不完的話,跟屬下倒是一個字都懶得說了。”
陸榮才半睜了眼,懶洋洋道:“半老的須眉濁物,硬要和妙齡佳人比,臉是好東西,你好歹要一點。”
文先生臉上的笑立刻收起來,“哼”一聲撇開頭。不愧是跟著陛下長大的,一樣的嘴巴像抹了毒。
陸榮才嘴角微彎,繼續闔目養神。
……
江知安從金光寺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用完飯難得沒有出去玩鬧,而是去了江知微的院子。
江知微還在禁足中,不能出門,但外麵人進入倒不禁止。
“微微,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江知微看他一臉興奮,眼睛亮得驚人,雖然不感興趣,還是配合著問:“二哥見到誰了?”
“郡王殿下。”江知安道:“就是那天,咱們在浴蘭節見到 那個神仙一樣的閬苑郡王。”
江知微不太能理解他興奮的理由,在京城這地界,偶遇一兩次王爺,也正常吧。
就像那天,他們在浴蘭節偶遇到閬苑郡王一樣。
江知安像是猜到她的想法,急忙道:“你知道嗎,今天小魚坐的馬車在半道壞了,閬苑郡王經過,讓小魚上了他的馬車。”
加重語氣,“小魚是他親手扶上馬車的,我感覺小魚和閬苑郡王像是早就認識。”
“你說咱們家是不是要發達了,前些日子,小公爺專門找我玩,還答應我可以帶妹妹一起去。現在小魚和閬苑郡王認識,咱們家認識的都是貴人,今後我看誰還敢不給我麵子。”
江知安猶自在喋喋不休,江知微已經垂下了眸子,雙手在袖中攥緊。
憑什麼?
憑什麼她江稚魚就這麼好命,她到京才幾天,連閬苑郡王那樣的人物都能說得上話。
她卻還在小心翼翼捧著那些貴女,如今更是連院門都出不去。
這一刻,心如油煎一樣。
江知安可不知江知微心裏怎麼想,伸出一隻手去,“微微,你看,你讓二哥注意點小魚的事情,二哥都聽你的,告訴你小魚的事情了,是不是借二哥點銀子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