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剛要去你府裏找你。今日要往宮中運送大鼎,陛下請你入宮看看,安放在哪裏合適。”
陸榮說著,大手扣著江稚魚的肩,帶著她就走,“這就走吧,別讓陛下等急了。”
江稚魚仰頭看一眼陸榮,真就這麼巧合?來得倒是挺及時的。
心裏想著,側身衝楚望舒道:“抱歉,臨時有事,我父親那裏,還請楚公子說一聲。”
楚望舒從方才陸榮過來,就躬著身退到了旁邊。
這時微笑著點頭,“江姑娘盡管去吧,江大人那裏我會去說。”
陸榮掃一眼楚望舒,一手扶著江稚魚上馬,伸手接過劉大遞過來的馬韁,再交到江稚魚手裏。
不忘看看馬鐙,調整下高度。
然後才上了另一匹馬,側頭道:“走吧。”
楚望舒望著一行人遠去,臉上的笑容收起來,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來,輕輕道一聲:“看起來,沒戲了呀。”
江稚魚和陸榮在宮門前下了馬。
一邊往宮裏走,江稚魚一邊頻頻側頭去看陸榮。
陸榮低眸笑問:“你想說什麼?”
江稚魚腦袋微垂,眼睛盯著地麵,輕咳一下,道:“原來,是真的要進宮啊。”
陸榮輕笑,“你以為呢?”
江稚魚不開口。
她以為陸榮隻是找借口帶她離開。
陸榮望著她的側臉,她嘴角微勾,像在忍笑,又隱約含了兩分羞澀,臉頰泛著桃花般粉嫩的顏色。
長長的睫毛輕輕扇動,仿佛扇在他的心上,心底泛起微微的癢意。
突然起了促狹的心思,湊近去,小聲道:“其實,是我覺得大鼎安放在哪裏,需要你來看看。”
突然的氣息籠罩,讓江稚魚臉上的熱意更甚,抬眸迅速看瞟他一眼,嘀咕一句:“我就知道。”
陸榮輕笑出聲,“你知道什麼?”
江稚魚不答他,輕咬下唇,眼角眉梢都染了笑。
兩人說話間,來到後麵的大殿前。殿前值守的侍衛都遠遠站著。
還沒走到跟前,就聽到裏麵傳來的說話聲,說話的人聲音絲毫沒有掩飾,在外麵就能很清晰地聽到說了什麼。
“……我不信,一個人睡得死說得過去,總不能所有人都睡死過去了。那麼大的動靜,山莊那麼多的人,竟沒有一個人被驚醒?你妹妹從小嬌生慣養,破點油皮我都心疼。我都不敢想啊,她被活活燒死該有多痛!”
說話的人聲音蒼老,說著說著就嗚咽起來。
江稚魚聽這說話的語氣,猜想應該是陛下的母親,陸榮的祖母秦國夫人。
她的腳步不由停下來,有些尷尬的抬頭看了看陸榮。他們來的不是時候,她不好在這裏聽人家說話。
陸榮在她肩上輕拍了拍,輕聲道:“是我祖母,在說小姑母的事。沒事,你在外麵稍等,我去勸勸祖母。”
說話間裏麵的聲音不斷傳出來。
“你不管說什麼,我無論如何不信她的死是意外。阿喜她不能這麼死得不明不白,你讓人查,再好好查查,到底是誰那麼恨她,是誰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