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咽口水,組織一下語言,“他母親帶他回外家,路上遇到一匹驚馬,撞了她們的馬車,馬車當時就翻下懸崖,娘倆都......”
“現在的劉家弟妹是後娶的,那個變傻的孩子,也是繼室生的。”
她越說眼神越慌張,變得語無倫次起來,“聽,聽說,劉兄弟繼室還生了個女兒,不,不是一個,也不對,是一個,但長了兩個腦袋,聽說生她時,劉家弟妹險些丟了半條命......”
她神情幾乎透著絕望,似乎因為回憶劉家的遭遇,印證了丈夫之死是惡有惡報一樣。
“那孩子生下來還是活的,劉家嫌那孩子不吉利,一出生就溺死了。這,這也是傳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鄧夫人的臉雪白雪白,眼神脆弱的幾乎一觸就碎,她的手在身體兩側抖個不停,驚駭地望著江稚魚,希望她說一聲,劉家的事隻是巧合,他們家就是倒黴。
嘴上不由自主地喃喃:“哪有人家這麼倒黴?哪有人家把所有倒黴事都攤上了的?”
江稚魚不緊不慢道:“是啊,雖說麻繩專挑細處斷,也不至於一家人中,有三口人都不得善終,另有一人變成癡傻,還生出那樣怪胎的?”
鄧家良神情也隨著方刺史和她母親的講述,慢慢變得倉皇,呆愣了許久,才脆弱至極地問一句:“他們家,是人為陷害?就像我們家這樣,被人施了邪術?”
充滿希冀地問一句:“不是遭了報應?”
江稚魚沒答他,而是向方刺史道:“去請這位劉泰安過來吧,是報應還是人為,見一見就知道了。還有是誰往鄧家藏了魘鎮物,也在他身上才能得知。”
這事牽涉到人命,方刺史肯定得查個清楚,吩咐鄧家良:“派個人去劉府報喪吧。”
既然是好友,這邊報喪,那邊劉泰安肯定會立刻趕過來。
等待劉泰安過來的時間,屋裏安靜極了,鄧家母子沉浸在自己恐慌的思緒中。
方刺史不好冷落江稚魚,沒話找話:“祭司大人,能不能給下官講一講,害我鄧老弟他......”
說到這裏想著鄧家主很有可能做了大惡,才遭到這樣的報應,他稱呼鄧老弟就有些不自在。
想了想也不好立刻就改,還是道:“害我鄧老弟的那幅畫,是怎麼回事,那會兒好像聽到有女人的慘叫聲?”
江稚魚放下手中的茶盞,舒適地靠在椅背上,道:“那畫中,附著很多吊人之人的魂魄,她們被煉製成魘鎮物,已經失了神智,隻有害人這一項本能。她們慘叫,是因為我是巫,她們受不住我身上的氣息。”
江稚魚說到這裏,想起煉製這魘鎮物的人,道:“還得拜托方大人一事。”
方刺史趕忙拱拱手,“祭司大人盡管吩咐。”
“還請方大人幫我在槐州打聽一位道人,”江稚魚邊說邊掐手指卜算,“這人年過花甲,看起來仙風道骨,出入應該帶有弟子服侍。勞煩方大人在槐州境內查查,看有什麼人家接觸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