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前衙門封印的時間,潭州官員你來我往,陸續到客棧求見陸榮,人沒見到,更沒能從陸榮這邊打聽出一丁點關於陸榮身份的消息。
潭州官員們消停下來時,過年的氣氛也越發濃了,潭州城的大街上,每天都是忙碌準備年貨的人們。
劉大帶領著下邊的人,買了兩頭豬、十來隻羊,還有些糧食和菜,殺豬宰羊,更換桃符。
雖然出門在外,但該有的過年氣氛一點也不少。
到了下晌,所有人在一起吃了飯,就出門去看儺戲。
不管是京城還是地方,每年的最後一天,都會有儺戲,意在逐盡陰氣,擊鼓驅疫。
江稚魚和陸榮自然並不稀罕看儺戲,包括蘇陳兩名武婢,和劉大等陸榮的近衛,見過真正的驅疫大儺,對隻是走個過場的儺戲並不感興趣。
他們上街,隻是左右無事,出門湊個熱鬧。
陸榮和江稚魚仍舊一黑一白的披風,帽蔸把遮了半張臉。
今日是除夕,忙碌了一年的人們也閑下來了,大人小孩都出門來看儺戲,寄希望那震耳的鑼鼓聲,和從大街上一路走過的驅疫隊伍,能讓自己來年百病不生。
鄭刺史家的兒女們今日也出門了,鄭大公子帶著妹妹,不遠不近地走在陸榮和江稚魚對麵。
兄妹倆對視一眼,往路的對麵走去。
人沒走到跟前,就被人攔住了,鄭公子一看,是那日出麵接待他的姓陳的護衛。
鄭公子隻當沒看見他,對著中間的人叫道:“江大人,蘇姑娘,好巧啊!”
他們沒打聽到江稚魚的身份,隻打聽到她在客棧登記的是蘇姓。
陸榮側頭看他一眼,又莫的感情扭過去,攬著江稚魚的肩頭,繼續往前走。
鄭公子僵一下,再次堆起笑容,跟在一側往前幾步,再次道:“江大人,在下姓鄭,潭州刺史正是家父。”
陸榮扭頭,“有事?”
鄭公子被他冷淡的態度噎住,調整一下神情,才道:“今日難得有緣,在這裏遇到了江大人,不知道是否方便同遊?哦,舍妹也在,可以陪蘇姑娘逛逛潭洲城。”
鄭姑娘聽了這話,趕緊往前站站,微笑頷首。
陸榮沒看兩人,淡聲道:“不方便。”
說著,腳下沒停,被人護在中間,大步離去。
鄭公子臉色鐵青,站在原地咬牙,“混賬豎子,敢這麼無視本公子,本公子早晚讓你好看!”
鄭姑娘若有所思,“不是說來巡察刑獄的,怎麼也沒見去衙門查詢什麼?”
鄭公子餘怒未消,“誰知道他們來幹什麼的!反正不像來巡察的,哪有巡察的人天天窩在客棧,什麼也不做的?”
鄭姑娘也就隨口問一句,並不太關心這些,好奇地問道:“哥哥那日見過他們的真麵目,聽說長得都特別好看?”
“嗯,那姓江的的確十分俊美冷清......\\\"
說著摸摸下巴,回想那日審範氏案子時,見到的姑娘,眼神輕佻了幾分,“那位蘇姑娘,也是少見的美貌,反正我在潭州從沒見過比她還美的美人。關鍵身上的氣度,和小地方的姑娘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