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時候,他們的隊伍已經進入大夏最南端的仙穀山脈下了。
入山前幾天,他們在距離山脈六七十裏的鎮上補給。因為仙穀山充滿神秘莫測的傳說,危險重重,所以他們得準備充分了才行。
劉大帶著人手,買了各種肉類,做成肉幹,還在鎮上定做了很多餅。
包括武器也做了檢查和補充,有江稚魚在,就沒有準備藥物。
專門又買兩輛馬車,用來拉東西。
江稚魚則和陸榮關在客棧中,一個裁紙,研墨,另一個畫符。
驅邪避災的符篆,雖不說會一次性消耗完,但撞上個兩三次邪祟,就會失去效果,所以得補充一些。
畫了幾百張,避免入山後,護衛們離開江稚魚的身邊,被邪祟纏上。
一切準備妥當,在次日一早,啟程前往仙穀山脈。
往上都是山路,但因為要來往運輸煉好的鐵,路倒是修得挺好。
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們已經入山,進入仙穀群山的入口。
趁著夜色來臨之前,找了處平坦的地方,安營紮寨。
夜宿的時候,江稚魚和陸榮一人一輛馬車,就睡在馬車中,其餘人都是睡帳篷。
此時已經進入初夏,很多人嫌帳篷悶熱,就拔了艾草在外點燃熏蚊蠅,簡單鋪了墊子,蓋了薄被睡在外麵。
半夜的時候,趙八手底下有個斥候,名叫鄧卓的,被尿憋醒後,跟值夜人打聲招呼,起身去找地方放水。
因為有江稚魚在,他們擔心冒犯了,通常半夜起夜的時候,走的都比較遠。
白天都已經看好了位置,附近離著百步左右,有一片稀稀疏疏的小林子,裏麵長滿大大小小的樹木。
鄧卓也沒往裏走,就在靠邊上的一棵大樹後解決完。
往回走的時候,發現不太對勁,他記得進林子時,總共沒走幾步路,可是出去的時候,已經走了三四十步不止了,但還是沒走到林邊。
他心中直犯嘀咕,以為自己睡迷糊了,記不清來時到底走了多遠,就繼續往前。
但又走了一會兒,還是沒到林邊,鄧卓就徹底清醒過來,借著天上星月的微光,仔細打量四周,前後左右都是稀稀疏疏的林木,竟然半點都看不到邊緣。
趙八手下帶的都是出色的斥候,若在戰時,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繪製輿圖、尋找水源、探查地形地貌,以及刺探敵人消息的。
所以方向感都是十分敏銳,不可能在一片小林子就迷失方向。
鄧卓簡直不敢置信,撒泡尿的功夫,他就找不到營地了,這簡直是恥辱!
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此時薄霧輕掩,月光像罩了一層紗,朦朦朧朧。星星寥寥幾顆,也慘慘淡淡,不甚明亮。
但好歹能憑星月辨別方向,憑著經驗,他轉向營地的方向,剛要抬腳,就看到一側的二三十步外,有幾盞燈火晃動,還隱約有說話的聲音。
他以為是同伴,心裏奇怪他們怎麼走那個方向,難道也迷路了?
心裏想著,轉身朝那個方向而去。
等走近了,才發現不是自己人,而是五個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