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十八感覺時間凝滯了,他呆呆的看著池硯和麵色蒼白緩緩睜眼的殷離淵。當日殷離淵以一人之力打上無極仙宗,給他們這些弟子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現在一看到殷離淵的臉,楚十八就想起那一日被擊飛的長老和傷痕累累的同門。

但是……殷離淵不是和柳宗主走了嗎?他的神魂怎麽會出現在……池硯的肚子裏?

池硯眨了眨清澈的眼睛,細長的尾巴在桌子上焦急地拍著:“你別發呆啊,你快看看,這個魂能用嗎?”要是飛舟修不好,他和小棲接下來的旅途就太遭罪了。

楚十八吸了一口冷氣回過神來,冷靜掃了一遍殷離淵的神魂後,他給出了肯定的回答:“能用。隻是,你確定要將他的神魂用在飛舟傀儡上?”

這可是殷離淵,隻要有一絲神魂在世,他就能奪舍卷土重來。眼前的神魂雖然有損傷,但是看著還算完整,想要奪個舍還是輕而易舉的。

楚十八謹慎的在自己身上和房間中布上結界,生怕自己不小心就被奪舍了。

池硯點了點頭:“是呀,你不是說我們的飛舟缺個魂嗎?現在魂有了,你抓緊時間趕緊修啊,不要耽誤我們接下來的旅行。”

楚十八目光在殷離淵和池硯身上掃了兩圈:“在我正式修補之前,你得老實告訴我,殷離淵是怎麽到你肚子裏麵的。”如果池硯不說清楚了,就算被他追著打,楚十八也不能在飛舟上安下這麽大一個隱患。

池硯歪著脖子眨了眨眼睛:“啊……”

楚十八眉頭微微皺起:“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殷離淵來宗門的時候,池硯正在戒律堂關小黑屋,他是怎麽遇到殷離淵的?又是怎麽將殷離淵的神魂吞入腹中的?

雖然早就知道池硯和無棲身上有很多謎團,但是親眼看到這一幕,楚十八就算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可能。

池硯眼珠子轉了轉,他左右一看,聲音低了幾分:“你別告訴小棲哦。那天我不是在小黑屋嗎?我等小棲來給我送飯,結果睡醒了他還沒來。我就想著,小棲不來,我就自己去找他。結果你猜怎麽著?我剛從戒律堂出來,他們就說這個魔修把小棲給打了。”

池硯抬起尾巴尖抽向了一邊虛弱的神魂,小蛇憤怒道:“我家小棲多嬌貴啊,從他破殼開始,我從來舍不得使喚他。你是沒看到,他被這個壞蛋欺負成什麽樣了!”

“真當我們小棲身後沒人了嗎?我越想越氣,然後就去找了他。然後你懂的,我將他一頓胖揍!”

楚十八素來平靜的麵容出現了裂痕:“胖……揍?”

池硯點了點頭:“是呀,你家裏人挨打了,你不打回去?當然得狠揍啦。揍完了之後,他還想跑,我尋思著吃啥補啥,反正小棲不在身邊,我就把他吞肚子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