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家父李綱(2 / 3)

薛道衡與顏師古正在弈棋,後者似乎比胖子還小幾歲,都是少年老成,麵目可謂波瀾不驚,不過胖子就不喜歡這圍棋,“非白即黑”實在不是他的人生哲學。

“哎,先生快來看啊。”卻是小九的聲音,胖子知道他在喚自己。

“怎麼的?”說著話,也就走了出來,落後楊二半個身子站在船首。

春天是播種的季節,可是兩岸的農人卻在通運河,建東都;山花早已爛漫,人民卻是流離失所。卻是隋帝楊廣因洛陽人少,未免蕭條,乃徙洛州郭內居民及諸州富商大賈,凡熟萬戶。

“父皇這是要鬧哪樣啊?”雖然楊二向來就是紈絝子弟,但看著眼前的淒涼之景,也不免覺得父親的大業實在是操之過急了,因此竟忘了“子不言父之過”的教訓。

“大隋開國之際,四次叛亂,均是在新統地區,南北無法融合,大隋甚危,陛下建東都於此,恰恰南北融合交彙,無論對大隋還是對後世而言,都是功不可沒的。南方水利通便,民生富足,北方卻是土地貧瘠,多是窮困。從三國時代的大分裂到兩晉南北朝的小分裂,至今已近四百年。南人視北人粗鄙淺顯。都是雜種。北人卻是覺得南人隻被征服,膽小懦弱,兩地仇視,幾為異族。大隋形式雖然統一,但要融合,卻需要一個溝通南北的脈絡,那就是運河……”胖子侃侃而談,憑的卻是多了一千多年的見識,一時卻讓張須陀與楊二都一齊點頭。

楊二並且感歎說,“父皇急功近利,唯橫波為知己也。”

胖子連稱“不敢”,卻並非謙虛,楊廣的遠見自然是不凡的,但身邊卻有一個薛道衡時時提醒著自己,“賣弄聰明大概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倒是楊二,竟又忽然問起胖子到了齊郡後有什麼打算,胖子竟又想起了後世的梁漱溟。

梁漱溟是一個如同王陽明一樣“知行合一”的偉大人物,他是一個有思想,又且本著他的思想而行動的人。他在1927年提出了鄉治理論和烏托邦模式,並經過三年的調查踩點後終於在鄒平一帶進行了推廣和實踐。而梁漱溟當年實踐鄉治的地方,就是楊二一行所要去的地方,在那附近,很快就會爆發一場農**動,領導人王博雖然隻是一個鐵匠,大隋土地在他長白山振臂一呼的星星之火後迅速燎原。

顯然,胖子可以忍受“破而後立”,卻不會願意看到自己的事業在蒸蒸日上的時刻被農民起義殃及池魚;治世理想是每一個知識分子的夢,名垂千古則是每一個有良知的知識分子的虛榮心,如果有可能的話,胖子更希望能夠牧守一方,按自己的理想建立自己的國;可是,他在後世並沒有看到自己名留史冊。

“如果方便的話,我願意四處遊蕩,當然,前提是我要先把向日葵種下。”楊二給予理解,之前胖子曾經說過自己的計劃,有關尋找兒子的,胖子說完前半句,又忙補充,“不過,我相信咱們在青州的時間不會呆得太久。”

“但願吧。”楊二畢竟看到了些許希望。

《周禮·職方氏》:“正東曰青州。”其在天官,自須女八度至危十五度,為玄枵,於辰在子,齊之分野。吳劄觀樂,聞齊之歌曰:“泱泱乎大風也哉,國未可量也。”在漢之時,俗彌侈泰,織作冰紈綺繡純麗之物,號為冠帶衣履天下。始太公以尊賢尚智為教,故士庶傳習其風,莫不矜於功名,依於經術,闊達多智,誌度舒緩。其為失也,誇奢朋黨,言與行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