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痛何如哉 上
第一卷 第八章 痛何如哉 上
寂靜的巷子，真的有“好戲”上演了。
巷子的三個人正在生死相博。
一個黑衣的青年，狀若瘋癲，睚眥俱裂的樣子，將手中四尺多長的長劍舞得猶如疾馳的沉淪，蕩漾出一片熠熠的光華，那劍鋒都已看不清楚，卻誰也不會懷疑，這樣的劍勢一旦沾上，必然會傷筋動骨的。
這個黑衣青年，他也是認識的，是這殺手門風頭較勁的幾名殺手之一，一百四十五號。一百四十五號手中的青峰有四尺多長，較尋常寶劍都要長上一些，擅長的本是慢劍一路，一招一式之間，似乎見微知著，卻又不可捉摸。但是如今，一百四十五號卻將這長劍揮舞得快若閃電，這本是犯了他劍術上的大忌，可見他必然是心頭早亂。
對著一百四十五號廝殺的卻是有兩個人。兩人都穿了灰撲撲的衣服，似乎扔在人堆裏誰都找不出來一般，但那身上隱著的殘酷暴戾的氣息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仿佛他們就是地獄裏專司刑獄的鬼魅一般，任誰見了都要忍不住哆嗦兩下。這兩人年歲不輕，都已邁入了中年，臉龐俱皆瘦削陰沉，雖然兩人的摸樣並不想像，卻讓人乍然看上去的時候，覺得這兩人猶如雙生子一般。隻怕都是在同一地方血腥世界裏浸泡著的吧。
這兩個中年人，其中一人雙手各持一把小而鋒利的剔骨刀一般的冰刃，手法刁鑽古怪，總在那長劍的空隙裏照著黑衣青年的死穴和身上柔軟的地方紮去，如跗骨之蛆，不舔舐上骨髓血肉不罷休。
另一人手持一節形狀有些奇特的九節鞭，那鞭分九節，每節卻並非嚴格等長，那鞭身呈現出蒼白的骨質的顏色，好似這鞭子是什麼動物骨頭磨製成的一般。九節鞭隨著長劍的光華揮舞起來，堪堪擋住長劍的攻勢，並為那兩把小型的剔骨刀奪得機會，一邊給對手致命一擊。長鞭和短刀攻守同盟，互相維護，但因為那黑衣青年手底功夫著實不弱，雖然長劍亂了章法，卻竟然並未落敗。
手持九節鞭的中年人桀桀一笑，陰森森地開口道：“這九節鞭，可是那個美人的脊椎骨製成的呢，在我們特製的藥材中浸泡了三天三夜，脊椎骨被一節一節地從她的身子裏麵剝離出來的時候，她還活著呢！怎麼樣，是不是也堅如金石，是很好用的兵刃呢？”那中年人意在激怒黑衣青年，手中長鞭不停，口中卻還在怪聲怪氣道：“你既待她那般的好，怎還忍心傷她死後的骨頭呢？聽我一句勸，放下冰刃，在咱牢裏走個過場，養好了傷，你還是這殺手門的殺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那中年人雖然想刺激的這黑衣青年不成章法，卻也對他的武藝有些忌憚，若能說服了他，可不是皆大歡喜嗎？
黑衣青年聞言大吼一聲：“畜生，我必剝你之皮，食你之肉，以慰若素在天之靈！”黑衣青年更見瘋癲，全然不管招式招法，隻恨不得將麵前兩人斬殺於街頭，即便賠上自己的一條命！
“這是怎麼了？”紅衣媚笑橫生，卻似看一場街頭的表演一般，“牢頭可怎麼惹了咱們的人？”她的口氣似乎關注，卻也不過好奇罷了。就如同現下街道兩邊的屋子裏，一雙雙冰冷卻沒有溫度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