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麽比他這個經常去挑戰鴨舌帽少年的人更知道他的真實水平?!
侮辱贏家,不就是反向在貶低他這個輸家嗎?
所以顧六氣得臉頰微鼓:“你不要這樣說他。”
柏疏簷麵部線條驟然緊繃。
須臾,柏疏簷皮笑肉不笑地說:“差就是差,還不興人說了?”
“這麽會說,看來你也會用彈弓咯?”顧六不高興地說,“要麽明天我們比比?”
柏疏簷“嘁”了一聲,毫不在意地說:“彈弓這種東西誰不會?比就比。”
“你到時候別哭。”
柏疏簷將彈弓拋回梳妝台上,拉著長音冷聲道:“謝謝你的關心。”
彈弓摔到梳妝台上發出一聲響,顧六忽然就醒過神來,他跟一個醋鬼鬥什麽氣,他瘋了不成。
“額我先說明一下,”顧六朝柏疏簷走過去,“我剛才生氣是因為我自己,不是說我要為那個人說話——”
柏疏簷打斷了顧六的話:“不用說了,我要睡覺了。”
柏疏簷躺到床上,蓋上被子,側身背對著顧六。
這是逐客令了。
氣氛陷入冷滯。
要麽讓柏疏簷冷靜一晚,明天也許氣就消了。
顧六轉身要走,又回頭看了柏疏簷一眼,床上的高大男人側臉冷峻。
啪嗒一聲,房間的燈熄滅了,房間裏陷入一片漆黑。
顧六輕手輕腳上了柏疏簷的床。
“你幹什麽?”
顧六忍著羞澀之感,故作自然地說:“不是要睡覺了嗎?所以我熄燈了。”
柏疏簷沒有說話,房間裏一時靜得隻有顧六在床沿一路蹭到柏疏簷身旁的摩擦聲。
到底還是不好意思,顧六沒有貼過去摟緊柏疏簷。
“不想要你單獨消化你自己的情緒。”他麵對著柏疏簷的背想了想,小心翼翼把手臂搭在柏疏簷的身上,勉強算作一個擁抱了吧,“在一起的用處就在這裏,不是嗎?”
柏疏簷身體微震。
“我……也得盡責啊,所以我不回去。”
砰砰幾聲自陽台外響起,一如此刻某人的心跳聲。
隔著白色紗質窗簾望去,絢爛的煙火在夜空綻開,朦朧又熱烈。
煙花短暫地驅逐了房間的黑暗,照亮了顧六橫過柏疏簷腰間、垂落在半空的手,此刻拇指不安地刮著食指。
顧六自己發現亮光後,緊張地握緊手心。
又幾聲砰砰聲響起,窗簾上綻放出燦爛的光圈,顧六卻看不到了,因為柏疏簷翻過身來擁住了他。
兩人相對而睡,距離拉近,顧六聞到了柏疏簷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心跳不自覺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