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疼,昨晚喝酒喝太多了。”顧六在床上翻滾著,一條腿露出被外,跟腱狹長。

方雋說:“我肚子疼。”

顧六從被子裏探出頭來,關切地問:“怎麽了?”

“昨晚吃狗糧吃撐了。”

“……”顧六心虛地看著方雋,“昨天晚上送我回來的該不會是……”

方雋拿牙刷指著顧六:“現在給你半分鍾的語言組織時間。”

顧六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招供道:“我不能算沒彙報,他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超級無敵……”

方雋恍然大悟:“你現在不怕沉迷事大了?”

“本來我很擔心自己影響他,”顧六敲著頭說,“你也知道我爸那種人,誰沾上誰倒黴。可沒想到,柏疏簷對付起這種人來,駕輕就熟。”

“所以他跟你表白你就接受了?”

顧六麵露遲疑。

“我感覺是他先喜歡我,但是在一起算是我主動的。”顧六說著說著,懊惱地趴在床上,“上床好像也是我先主動的。柏疏簷手腕太強了,我敵不過敵不過。”

“你淪陷了你沒救了你完蛋了,”方雋說,“你每說一句話,都要誇一下柏疏簷。”

顧六仔細回想剛才和方雋的對話:“有嗎……沒有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顧六枕邊的手機響了,柏疏簷打來的。

方雋一臉“我拒吃狗糧”,轉身回浴室了。

顧六支起上半身,把手機貼在耳邊,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喂?”

電話那邊的柏疏簷聲音倒是神清氣爽得很:“頭疼不疼?”

顧六一邊揉搓著腦袋,一邊問:“你怎麽知道我頭疼的?”

“嗯……正常人聯想一下你昨晚的狀況,用腦袋想一下,應該都可以想出來的。”

“……”

他懷疑柏疏簷在罵他蠢,但沒有證據。

顧六對著手機呲牙咧嘴:“你會對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我今天做了一桌子菜,想要讓某個宿醉醒來的人胃口好點。”

聽到吃顧六麻溜地坐起身,窗外陽光照在他慵懶微屈的背上:“為了懲罰你,我決定把你做的這桌菜全部吃掉。等著,我很快就到。”

一個小時後,柏疏簷家的門鈴響了。

柏疏簷忙著炒菜,聽到敲門聲不得不去開門,擰開門把便火速旋身往回走。

“要不還是告訴你這裏的大門密碼吧。”說罷,柏疏簷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或者你如果每天都想有人給你煮飯,你可以考慮和我……”

怕嚇著顧六,柏疏簷想了一個合適的詞彙:“合租。”

“好啊。”粗獷年老的聲音在柏疏簷背後響起,把廚房的柏疏簷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