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魅妖現世(2 / 2)

“公子,不是恒兒說你,你的身體……”她有些遲疑地開口,“恒兒聽人說,那魅妖,可是厲害得緊。”

“恒兒,莫非,你信不過我?”林鬱寒收起笑容。

“公子!恒兒絕不是那個意思,公子……”糟糕,公子好象生氣了,恒兒一個勁地埋怨自己,什麼不好提,偏偏提那個,這可是公子最忌諱的事情了,哎呀,她真是該死。

林鬱寒起身,看著窗外道:“好了,我相信你也是無心的,總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就趕快給我把東西收拾好,我要盡快出發,早日抓住魅妖,還我大夏一個安寧!”說這番話的時候,窗外西沉的夕陽正收斂起它在人間的最後一道金光,恒兒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沐浴在那斜陽中的白衣黑發的少年那堅毅的表情。

“是,公子。”恒兒低頭道,公子決定的事,怎麼可能因為她的勸阻而改變啊,心裏,突然有些酸酸的。可是,她還是轉身默默地去收拾東西,公子,是她決定要侍奉一輩子的人,她這一輩子,都會在不遠處,靜靜地仰望他,她不求他將她深深放在心上,她所要求的,隻不過是能在他日後閑暇之時,能偶爾將她想起,記住,他身邊,有著她這樣一個女子。

“是林鬱寒。”男子俊美的臉上掛著一絲玩味的笑。斜眼看著坐在一旁的女子,他的眼裏透著迷離的神色。手中琉璃杯,散發著馥鬱的酒香。

“林鬱寒?那個名揚大夏的少年神捕?”少女不以為然地挑眉,“又怎麼樣?隻要是我盯上的人,沒人……能逃離。”她仰頭將手中辛辣的酒灌下。辛辣的酒灌入她的喉嚨,讓她猛地打了個激靈。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感覺到,原來自己還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她苦澀地笑了笑。又是一大口酒灌入,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可,在那之前,一方潔白的帕子已經輕輕將她嘴角殘留的酒漬拭去.“小司,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女孩子,不應該這麼喝酒。”男子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縈繞,她立即警覺地離開座位。

“門主。”被稱為小司的少女戒備地看著男子。

“好了,不過是幫你擦拭下,不用那麼緊張。”感到少女身上散發出的生冷,夏侯郢的心裏不由得有些失落,臉上微微有些落寞。可是,轉而,他臉上的溫柔便被慣常的冷漠掩去。這,不就是他一直訓練的結果嗎?他要的,就是這樣的人。隻有像她這樣已經被他訓練地冷到了骨子裏的人,才能為他所用。

“準備一下,你就出發吧。”夏侯郢冷然道,兩人之間氣氛的驟變,讓人感覺剛才的那一幕仿佛並不存在過。

“是,門主。”小司恭敬地應道。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表情。冷得,就像一座沒有生命的石像。

“等等,把這個吃下。”夏侯郢手上拿著一枚晶瑩剔透的藥丸。

“鏡溶?”司溟意外地看著夏侯郢。鏡溶,是七殺樓特有的一種毒藥,往往隻用在外出執行任務的人的身上,其用意思很明顯,是為了防止背叛,若是得不到解藥,人就會慢慢消失於這個世界,一絲一毫都不剩,顧名思義,鏡溶。而她在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從來沒用過這種藥。她不會背叛,她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自從那年她將發誓向七殺樓樓主夏侯郢效忠後,她日後的命運就已經注定,她,隻能做為一個冰冷的殺人工具而存在,她,隻能聽從於她的主人——夏侯郢。他要她生,她便生,他要她死,她便死。

可,這次,為什麼,夏侯郢會給她鏡溶?她並不需要的鏡溶?是為了防止她的背叛?她又有什麼理由可以去背叛呢?她有些愕然地看著夏侯郢。遲遲沒有去接。

夏侯郢卻沒有再說話,隻是將藥瓶遞給司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司溟接過藥,仰頭服下,隻覺得渾身一陣冰寒,她好難受,她看向夏侯郢。

夏侯郢卻轉過了身。司溟隻能默默退出房間。

然而,隻有夏侯郢自己知道,自己是盡了多大努力克製自己不去組織她服下鏡溶,他很清楚鏡溶的毒性,隻是,有時候,人必須要對自己狠下心。

不狠心,如何做大事?

他的手心,滲出鮮血。